第四百五十八章:阴阳对话
我和江天纵张宁一起商量了一下,虽然住到他那里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眼下住在这房子里也已经习惯了,虽说这房子里藏了两具尸体,而且还是面目全非的丑陋尸体,但我们最后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于是,我对老邢说道:“这住宿嘛,我们就还是住在这里好了。毕竟之前也已经住习惯了,虽然这里放着秀娥的尸体,但我们天师是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
老邢笑逐颜开地说道:“是是是,那尸体在天师们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其实我们可以轻易从老邢的反应中看出来,他本也并没有多少诚意邀请我们去他家里住,一听到我们婉言拒绝之后,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当面点破。就当是让他得了这个便宜吧,毕竟我们要真住过去心里也会觉得别扭,未见得就会比这座房子强多少。
毕竟老邢他可是个杀人犯,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跟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相较之下我倒觉得跟秀娥的尸体做邻居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江天纵再次叮嘱道:“明天正午时分,一定要安排人去后山把那些棺材给重新挖起来平放好。我们到时候都会过去,等到焚香祭拜结束之后,这一天才算安然度过去了。”
老邢应诺着离开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问江天纵道:“你真的懂焚香祭拜那种事情?”
江天纵笑了笑,回答道:“当然不懂,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好让这些村民安心而已。”
“眼下我们还是没有能够找到那具走丢了的尸体,不知道它现在到底去了哪里。这让我一直不放心,总觉得要闹出事情来。”张宁说出了她自己的忧虑。
她的担心也正是我担心的,那具活尸踪影全无这本身就不正常,放任它在外面继续游荡的话,终究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可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除了等待它自动现身外,还能够去做些什么。
江天纵提议说:“既然找不见那只活尸,那么就安心睡觉吧。你们别忘了,这洞池镇上的人一到了晚上就关门闭户,绝对不会外出走动。这样一来,我想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他的话倒是也没错,这里可是洞池镇,一到了晚上就好像进了阴曹地府一样,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没有灯光,没有喧嚣,更没有人敢出没在夜色之中。
张宁想了想说道:“那也行吧,等明天我们再处理这只活尸的事情。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桩桩一件件分个轻重缓急来解决。”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是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想再继续操这份心了。但愿今天晚上如他们所言,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好。江天纵和张宁服下凤汁之后,便准备回到楼上房间休息。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喝了凤汁之后就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比如身体里有一些什么变化之类的?”
江天纵耸耸肩,说道:“除了味道怪怪的,带着一些血腥味以外,倒也没有什么感觉。”
张宁赞同道:“的确是没什么感觉,我估计这凤汁要在残损的身体里才会发挥功效吧,我们两个身体健康自然就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次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过相比昨天晚上这种感觉已经缓解了很多,哪怕现在我正下方的房间里又多出来了一具蜡尸。
我尝试着让自己心无杂念,以便于可以顺利地进入睡眠之中。我忽然在脑海中响起了张宁之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既然进了阴阳界,就不要再把自己当人看了,如果你自己连人都不是,那又何必要害怕尸体呢?
这话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对我的调侃和讽刺呢?我心里觉得有些气愤,不过这么反复想着,自己竟然真得没有那么介意了,之后便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这次我感觉自己睡得很沉很香,整个人都飘飘荡荡着,四周一片寂静,这时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忽然在我耳边想起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这声音我早就已经听习惯了,这是这前那个女鬼的声音,也就是秀娥的声音。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听上去非常的空洞而悠远。
我似乎感觉到秀娥跟我正处在不同的世界,然而在我们彼此之间建立了一个有效的联系,因此我能够听清楚她所要表达的内容,而她也的确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之后的过程漫长而虚幻,我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似乎要醒转过来,但每一次一有这种感觉,紧接着就会被秀娥非常尖利的声音所打断。
我心想自己跟秀娥应该是阴阳两隔的,所以这种联系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干扰,但我想要坚持听下去,因为秀娥正在将当年所发生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这一觉我以为睡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时间才不过是到了早上6点而已。我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做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非常地沉重,就好像这一整晚自己都没有休息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在睡梦中无意间跟秀娥产生了交流的缘故?有曾也了解过,要想打破阴阳两界的隔阂,使得自己跟那个世界的人发生关联,那么所需要耗费的精力是非常巨大的。
而我现在或许就是正好经历了那个过程,所以现在才会感觉到如此疲惫。我回想了一下这一晚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发现自己的意识跟秀娥进行沟通的内容,居然完全没有任何的遗忘。
秀娥对我说的话,就像是一幕幕电影字幕一样,可以从我的脑海中随时回闪出来,而我终于也知道了当年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之,秀娥是被冤枉的,当年那一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