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蓄谋已久
今日的莫晚心情不大好,即便想到一会有好吃的,心情也好不了哪里去。
他们在帝都因为一个公主归来饮酒作乐,可封温诀和戚景瑜却在边疆吃着风尘操练,时不时还要担心敌军来袭。呵。
莫晚没去宴会举办的宫殿,也没去孙皇后宫里,只身一人在宫里瞎溜达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处风景大好的地方。她越过楼台的护栏到水塘边拨着水,清凉的水解了她心中不小的烦闷。就在她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去赴宴的时候,忽的听到一阵欢笑声,抬眼一看竟然是封温齐轻功点水摘了一朵荷花给君时月赏玩。
嘁,幼稚。
这一场景又让莫晚担心起封温诀来,也不知道他在边关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瘦没瘦,累不累……
她真的好想和以前一样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直接收拾行李去边关见封温诀,可是现在的她不能这么做。毕竟军营里不许女人出没,她也不想封温诀因为她分心。
罢了罢了。
莫晚伸了个懒腰原路返回,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再过五次这样的日子,封温诀大抵就能回来了。现在的她真想变成那种会冬眠的动物,睡一觉,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封温诀,那她怕是能高兴死。
心里有心事,连吃美味佳肴都味同嚼蜡。这顿饭吃的莫晚乏味得很,看着她没精神,孙皇后的心也揪起来了。
碍于场面,孙皇后不好亲自过去问,只能派话春过去问个究竟。
“王妃,娘娘瞅着您今日没什么胃口,可是这些饭菜不合口味?”话春绕路走到莫晚身边委婉的问道。
莫晚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御膳房做的饭菜很好吃,只是我有些想殿下了而已,劳烦姑姑回禀母后说儿媳没事。”
话春怎么说也是在宫里长大的,顿时就明白了莫晚那心思哪里来的,只不过她也只能婉言劝说。“好,不过是走走形式,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多谢姑姑了,我觉得有些闷,先出去走走。”说着,莫晚便起身离了席,款步走向大殿的后门。
就在她摆弄那开的正好的樱花时,一个低头走路的太监似是无意般撞到了她的肩膀,而后一个踉跄跪在了莫晚面前。“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的今儿个身子有些不适,走路打飘才撞着您,饶命啊!”
“没事,起来吧……”就在莫晚蹲下身准备虚扶一把的时候,忽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个小太监是怎么做知道她是王妃的?
然而,这会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那太监一抬头,阴笑着朝莫晚的面门撒了一把白色的药粉。莫晚躲闪不及,多少有些药粉吸进了肺,顿时困意袭来,她招架不住,身形摇晃了两下便倒在了那小太监的身上。
莫晚是被颠醒的,她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颠簸,然后车轮似是撵到了什么大石头,把她弹起后狠狠撞在了马车坐位上。这马车不比曜王府的,坐位只有薄薄的一层棉,分外硌人,这一下不止给莫晚磕醒了,还在脑门上磕出来了一个大包。
妈的,她埋怨自己的防备之心怎么这么浅,居然又被人阴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用麻绳死死的绑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嘴唇也干的起皮,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进水了。她爬起来,迷茫的打量着四周,面前是堆得比她人还高的货箱,似乎是有意在掩盖她的存在。
趁着这个机会,莫晚从空间里拿出手术刀握在手里,而后反手艰难的把绳子割了开来。解放双手以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又塞了几块栗子糕之后把嘴巴擦干净,把麻绳绕在手上,用手攥着断开的截面。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的马夫发问道:“……”
卧槽,怎么回事,她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她被人毒哑巴了吗!?莫晚有些抓狂,屡试无果之后放弃了,颓然的靠在马车上踢着那些货箱泄愤。
也不知道是外面的人听到了还是怎么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伸进来搬开了她脸前的货箱。在看到莫晚怒气冲冲的目光时,那人嘿嘿一笑。“王妃啊,不用担心,我们也不舍的您那么一副好嗓子哑掉,到了目的地,我们自然会给您解开的。”
说完,也不管莫晚再做出什么举动,把货箱放回去以后又赶起了马车。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莫晚注意到那人虎口处的老茧格外厚,确是长了一张老实的脸,而且听声音应该只有这里一辆马车,那那个车夫一定武功不低,也不知道要把她送去哪里。
莫晚颓然的窝在那狭小的缝隙中,车夫也马不停蹄的的赶路,除了偶尔给她一份水和一份糕点,旁的几乎都没停下来过。
她掐算着时间,这种烦闷的日子约摸过了十多天,马车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停了下来。好在她还有空间,换了常人密闭这半个月还就那么点东西,不饿死也得疯掉。
重见天日的感觉让莫晚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就在她眯眼的功夫,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颗药丸,她被噎的干咳两声之后突然发现,她能出声了!
“大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莫晚不解的看着那车夫。
那车夫头也没回,直接扔给了她一句:“带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夫君。”
心心念念的夫君?封温诀?这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不过莫晚转念一想,其实见封温诀有两种方式的,一个是军营,还有一个……就是蛮夷战场。
他们不会想利用自己去威胁封温诀吧?!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们那么做!
就在莫晚准备松开绳子拿下那车夫的时候,突然感觉脖颈一痛,整个人再次失去了知觉,握在手中的绳子截面也松了开来,绳子散落在地上。
你奶奶个腿儿,就知道玩阴的!
车夫听到一声闷响连忙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莫晚和那散落的绳子时背脊上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跪倒在打晕莫晚的那人脚下。“多谢大人,若不是大人,小人现在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必。”那人低眸看了一眼车夫,而后唇角勾起一丝恶劣的笑容,在右脚上使足了劲朝车夫面门上踢去。
这一脚让车夫躲闪不及,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没气儿了,贴在地面上的那一侧头颅血淋淋的凹了下去。
“带上那个狡猾的女人,咱们该正式和北国的曜王殿下打个招呼了。”身着兽皮衣物的男人轻蔑的瞥了莫晚一眼,而后嗤笑一声迈步远去。
“是。”身后几名侍从应下,由一人把莫晚扛起就跟上了那男人的步子。
为首之人正是蛮夷的主帅格尔泰,不日之前他带小部分人和封温诀正面冲突了一下试图探探他的底,在清楚自己的军队不敌之后,他就把主意打在了远在帝都的莫晚身上。
格尔泰买通了宫里的一个太监,给他百两黄金让他把莫晚迷晕然后想办法运出宫,车夫早在帝都待命许久,接到莫晚的时候就把那太监手刃了,他或许也不曾想到格尔泰也会手刃他吧。
格尔泰打的就是利用莫晚的心思,早就听说这个女人在北国受到的宠爱非常,他倒是十分想见识一下,封温诀能为这个女人倒退几座城池,哪怕只能让封温诀收兵,那莫晚的使命也完成了。
还有那个戚景瑜,听说是这个女人的哥哥,如果能看到敌军因为一个女人内讧,那该是多精彩的场面。
如果封温诀在二者之间选择国土,那他把莫晚从城墙上扔下去,估摸着对封温诀造成的伤害也不小。战场上,主帅的思绪一旦乱了,不管兵力再精锐,也一样会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