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慧慧。”
    姜慧上前亲昵的挽着父亲的手臂，姜大卫也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孩子，这都多久没回家了，你妈都想你了知道吗。”
    “哎呀爸，我这不是学业繁忙嘛~”姜慧吐了吐舌头一副娇憨的模样。
    姜大卫看样子也拿自己这个鬼灵精的女儿没有什么办法，只是轻轻敲打一下她的额头，“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略略略~”
    释小刀一直看着他们两父女寒暄没有说话，直到姜大卫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从他眼中释小刀看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还是笑着说：“这位是……”
    “哦，爸，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朋友，释小刀。”
    “朋友，我看不见得吧。”姜大卫看了女儿一眼，姜慧有些含羞的扭过了视线。
    “你好叔叔，我叫释小刀。”姜大卫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握住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慧慧和南海经常提起，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注意安全，像是一些危险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免得不好和你父母交代。”
    释小刀微微一笑：“多谢叔叔关心了，但我无父无母，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还要请叔叔多担待。”
    或许姜大卫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敲打一句，这小子竟然还针锋相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装作不在意的把手抽出：“担待是一定要担待的，但主要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释小刀都准备好会打一波机锋，你来我往，就算占不了上风也不能让对方太轻松，他有时候就这么小心眼。
    可姜大卫这句话到底没有让他听懂，在他愣神的功夫，姜大卫拍了拍姜慧的肩膀：“好了，飞机做的有些累了，上车吧。”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上车了，释小刀也只能重新回到司机的位置。
    车上，看着后视镜中的姜大卫眼睛微闭，一副假寐的模样，旁边坐着姜慧，一瞬间让人想起了大户人家的老爷和小姐，而他就是开车的司机，虽然有些无奈，但没办法，谁让他实在是不敢坐姜慧开的车呢，总不能让她父亲开吧。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姜大卫突然开口：“慧慧，我记得你不是会开车嘛？怎么让人家开了，没有礼貌。”
    姜慧一听这话立刻嘴巴就撅了起来：“什么嘛，本来我是要开的，他非要抢着开，我也没有办法嘛。”
    “那也不能让客人开车啊，多不好。”
    本来就是简单父亲教育女儿的画面，可在姜慧下一句话后却变了味道。
    “我也想过要换过来啊，可他非不同意，真是的，没有车票还要开车，到时候被抓了多麻烦。”
    此话一出，就连姜大卫如此深厚的城府都不淡定了，脸部的肌肉抽动两下，眼睛缓缓睁开，死死的盯着后视镜的脸，试探问道：“你……没有考过证？”
    释小刀突然一阵痛快，直接爽快的甩过脸：“是啊叔叔，但你放心吧，我的技术好得很！不信你问姜慧，姜慧是吧？”
    “别！别看我，看着前面！”
    嗡！
    一辆大货车擦着边缘过去，释小刀还比出ok的手势：“放心吧叔叔，我稳得一批，那些囚车上的犯人没有一个给过我差评！”
    姜大卫：“……”
    是啊，那些死刑犯还有什么机会给差评。
    不对啊，这小子是拿自己当犯人拉呢！他刚要说些什么，可一看释小刀吊儿郎当的样子便犹豫要不要说话，鬼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再转过头来啊。
    他的面部表情释小刀虽然没有看到，但却能想得出来，果然，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怕死，这也算是所有‘大人物’的共同弱点了吧。
    或许在别人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但偏偏当这个小人物想要和他们拼命的时候害怕的绝对是对方，毕竟他们只是瓷器，而自己只不过是个瓦罐。
    姜大卫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刚开始的慌张，到后来发现释小刀的开车水平还算不错，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沉稳。
    姜慧看着外边陌生的环境有些奇怪：“爸，咱们这是要去哪？不是去二叔家嘛？”
    “是回家，回咱们的家。”
    “啊？”
    当车子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下车后，姜慧疑惑的看着周围环境，面前这筒子楼怕是比她的年纪都要大，
    “爸，这是哪？”
    “走吧，上去就知道了。”姜大卫没有解释，转头还不忘叫释小刀：“释小刀是吧，一起上来坐坐吧。”
    看着眼前的筒子楼，释小刀似乎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一路来到三楼，这里的楼梯被踩踏几十年，表面都已经呈现出玉质的光滑，墙皮也已经脱落不少露出下面的红砖，但可以看出来这里依旧有人家在住，楼道里还有老旧的垃圾通道，这个季节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姜慧可以说是捂着鼻子上的楼，只见姜大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年代感的钥匙，插入锁孔，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咔嚓，都让人怀疑钥匙是不是折在里面，好在房门最后还是被打开了。
    三人进到屋内，奇怪的是屋内的气味没有释小刀想象的霉味，反而有一股子清香。
    丝毫不像是二十多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屋内的陈设也很干净，仿佛经常有人来打扫。
    但是可以看出装修风格很老旧，墙壁上有一处空白，似乎之前挂着什么东西后来被取了下来。
    “爸，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傻孩子，都说了是咱们家了，在你没有出生之前我就是住在这里的。”
    这个答案释小刀并不意外，之前李南海就说过当初姜大卫是住在江城，姜珊出事之后才离开了这里，从下车的瞬间他就猜到了。
    不过看样子，姜慧对她父亲以前的事情似乎知道的很少。
    “啊？原来您也在江城待过啊，怎么我都没有听你说过呢。”
    “这都是陈年往事呢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大卫看起来并不想谈及这个问题，找个理由将姜慧搪塞过去，目光投射到释小刀身上：“小刀，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啊？”小刀愣了一下，“还不错，坐北朝南，四面开阔，除了房屋老旧一点其余便没有什么了。”
    “那你说这个屋子，像不像是……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