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也感觉怪怪的，扭头看向杨帆：“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这么装模作样地不嫌累吗，你以为眼睛瞪大了就能学得会了？”
    “滚蛋！”杨帆斜眼瞪了小胖一眼，“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只咸鱼吗？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哥就要发达了，区区一套蛮牛拳，难不倒我！”
    安生撇嘴。
    这家伙膨胀了啊。
    刚刚觉醒了精神力你就敢这么大言不惭以为自己有多么牛逼了，没看到胖爷现在都已经是一级精神念师了都没敢这么嚣张么？
    精神天赋跟武道天赋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哪怕你的精神天赋高到可以突破天际，但是武道天赋该为零的时候还是一样为零。
    做了三年的“华南之耻”，杨帆的武道天赋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实践验证，安生可不相信这丫也能像他一样，可以忍辱负重地装傻充楞三年而不露丝毫破绽。
    “随你，不过劝你一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人哪，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你平时那么努力，最终还不是一样被卡在了武徒二级不得寸进？这就是命啊，兄dei！”
    语重心长地劝了杨帆一句，安生一低头，一闭眼，进入了睡眠模式。
    杨帆没有理他，目光精神而专注地盯着黄钟的一举一动。
    台前，黄钟已经开始了蛮牛拳的起手式，“蛮牛饮水”、“蛮牛望天”、“蛮牛回首”、“蛮牛穿心”，一式接着一式，犹如行云流水。
    不得不说，黄钟虽然为人差了点儿，但是武道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强大无比，据说已经达到了武师六级的水准，在整个高三年级的教师队伍中，绝对是能排在前几位的存在。
    一套凡级功法，被他这样的六级武师施展出来，劲力勃发，蛮牛的虚影亦在他的拳劲中若隐若现。
    武技有四种境界：入门、精通、圆满、通神。
    黄钟在蛮牛拳上的造诣，至少也已经达到了精通，甚至是半步圆满的层次，否则的话，他打不出那种若隐若现的蛮牛虚影。
    一拳出，蛮牛现。
    只有武技达到大圆满的层次，蛮牛的虚影才会凝实，一拳轰出，真如一头蛮牛飞扑而至，霸道非常。
    整个二十九班的学生，除了安生之外，全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高考在即，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升他们实力的机会。
    三分钟，一整套蛮牛示范完毕，黄钟轻松收势，神色之间一片傲然。
    整个华南武校，能够将蛮牛拳练至小圆满层次，可以从拳劲中打出一丝蛮牛虚影的老师，除了他再无二人，他有可以骄傲的资本。
    抬眼一扫堂下，高声向众人说道：“现在，你们自己试着练习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说完，黄钟意外地扫了杨帆与安生所在的位置，看到杨帆今天竟然没睡，而且双目炯炯，一脸兴奋的样子，好像从刚才的武道示范中真的学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废柴终归是废柴，哪怕听得再认真，脸上装得再像，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轻摇了摇头，黄钟不再去留意，对于这个害得他连续三年都顶着倒数第一班级主任帽子的学生，他已经不再报任何希望。
    只剩下一个月了，一个月后，高考一过，这个“华南之耻”就会彻底从他的眼前消失，到时候他也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撇开杨帆，黄钟把目光落在了严寒与花月两个人的身上，这两个小家伙现在全都是武徒九级，距离炼血聚灵只差临门一脚，如果他们能在高考前顺利突破到武师一级，京华武大或是联邦武大，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杨帆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耳朵里不断有系统的提示传出。
    “你观摩他人武道，心有所悟，习得凡级武技——蛮牛拳，气血强度+10，力量+10，敏捷+3，杀伤力+100。技能初始熟练度+100，目前技能熟练度（100/1000），杀伤力（100/100）。”
    “你观看教师黄钟的专心演武，心有所悟，对蛮牛拳的理解大幅提升，技能熟练度+100。”
    “你观看教师黄钟的专心演武，心有所悟，对蛮牛拳的理解大幅提升，技能熟练度+100。”
    “……”
    “叮！恭喜宿主，蛮牛拳技能熟练度达到1000，蛮牛拳达到精通层次，你对蛮牛拳的理解进一步加深，气血强度+30，力量+20，敏捷+10，杀伤力+500。技能熟练度+500，目前技能熟练度（1500/10000），杀伤力（600/600）。”
    “你观看教师黄钟的专心演武，心有所悟，对蛮牛拳的理解大幅提升，技能熟练度+50。”
    “……”
    黄钟在台上演武三分钟，杨帆在台上的熟练度就一直没有停过，虽然在蛮牛拳达到精通境界之后，黄钟的演武经验直接缩减了一半，可是这一次又一次地积累下来，也是相当地可观。
    等到黄钟收拳下台结束了演武的时候，杨帆蛮牛拳的技能熟练度已然飙升到了3550/10000的喜人层次。
    这绝对是杨帆刷技能熟练度刷得最爽的一次，以前哪怕是在游戏中，他的技能也从来都没有进步这么快过。
    这就是有人教导和自己自学之间的差别，要是这样的演武课再多来几次，他的蛮牛拳说不定就能直接冲刷到大圆满的境界了！
    杨帆心中激动，目光炯炯，正想要起身去黄钟那里再讨教几句，不想耳边又有系统的提示声音传来。
    “叮！检测到宿主身上同时拥有七杀拳与蛮牛拳，同类技能相互融合，次级武技七杀拳消融炼化，凡级武技蛮牛拳效果被强化，熟练度得到极大提升。气血强度+30，力量+15，敏捷+10，杀伤力+500。技能熟练度+999，强化效果+1。目前技能熟练度（4549/10000），杀伤力（1100/1100）。”
    正啊！
    杨帆拳头紧握，没想到不同的拳法之间竟然也能相互融合，牛逼了啊这是！
    不说叠加出来的熟练度，就说融合强化之后的蛮牛拳的杀伤力，同样都是蛮牛拳精通，可是杨帆的蛮牛拳却比其他人的蛮牛拳足足多出了500点的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差距，同类型的拳法比斗中，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叮！恭喜宿主气血强度达到晋升条件，成功晋级到武徒三级！身体素质得到极大提升，气血强度+10，力量+20，体质+20，敏捷+20。”
    身上一阵酥麻，杨帆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下，惊得身边的向个同学全都一个哆嗦，这个家伙没事儿发什么骚，现在可是在课堂上啊喂！
    黄钟，还有一些感应极为敏锐的学生也不由扭头往杨帆这里扫了一眼，他们在杨帆身上的感应到了一些气血沸腾散溢出来的波动。
    这是晋级了？
    好家伙，憋了十年，终于还是让他给憋出来了。
    不过，晋级了又有个毛用，只不过是从学徒二级变成了学徒三级而已，一样还是个废柴是个垫底的存在啊！
    黄钟微微摇头，心中没有一点儿喜意，甚至还有些报怨，为毛晋级的会是杨帆这货，就算是换成他身边的安生也能让他多少有些欣慰啊。
    “卧槽！”
    正在入梦的安生也被身边的这股气血波动给惊醒，睁眼看到这股晋级的气血波动竟然是从杨帆的身上发出来时，小胖子忍不住一声惊呼。
    “杨帆，你特娘的这是偷吃灵药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说晋级就晋级了？！”
    别人不知道晋升到武徒三级对杨帆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身为杨帆的同桌兼死党，安生可是一直都把杨帆这三年来的表现给看在眼里。
    晋升到武徒三级，突破自身极限，早就已经成了杨帆印在骨子里怎么也拔不除的一种执念。
    为此，杨帆连续三年对自己进行高强度的非人训练，基础吐纳修炼的时间是其他同学的两倍，基础拳法与身法的训练项目与训练强度，更是其他同学的五倍之多！
    只是这家伙虽然是个废柴，可是自尊心却又跟他的执拗意志一样，强大得离谱。
    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这么努力修炼却还迟迟不能突破的废柴表现，所以，所有的修炼与训练，他都会自己偷偷地背着所有人进行，默默无闻，不喧不闹，哪怕被所有人都指着鼻子说他是“华南之耻”，他也没有想过放弃一丝一毫。
    为什么他会时常逃课，而且每次在课堂上都会昏昏欲睡，好像从来都睡不饱的样子。
    这，就是原因！
    可笑的自尊心，傻子一样的坚持不懈。
    可是却时常都会让发现了他秘密的安生心中震颤不已。
    有好几次，安生甚至也下定决心，想要像杨帆那样埋头苦练，不蒸馒头蒸口气，给那些一向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什么叫做一鸣惊人。
    但是，每次他跟杨帆修炼了一个小时之后就会颓然放弃，感觉做一条咸鱼其实也挺好，至少不会那么累啊对不对。
    这样能够让安生忍不住肝颤的训练强度，杨帆生生坚持了三年，可是却一直都没能如愿突破。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这句适用于大部分武者的励志名言，在杨帆这里就像是一个笑话。
    杨帆体内的修为壁障，坚固如铁，哪怕是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消磨，也没有将它磨出一条缝隙出来。
    但是今天。
    在这么一节再平常不过的武道课上，杨帆竟然突破了！
    安生如何能不惊讶，如何能不为杨帆感觉欢喜。
    这家伙，终于苦尽甘来，如愿以偿了！
    “哈哈哈，侥幸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哈……”
    杨帆忍不住哈哈大笑，脸上都快要笑出了一朵菊花出来。
    十年夙愿，一朝得偿！
    其中的喜意与酸楚，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够体会。
    “杨帆！”黄钟皱眉轻声点了杨帆一句，“突破到武徒三级确实是一件喜事，不过注意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
    “呃？”
    杨帆连忙闭嘴，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收敛不住，在黄钟或是别的同学眼里，突破到武徒三级之后，他仍然是废柴一个，影响无足轻重。
    但是在他自己心中，这次的突破却意义非凡，这是一个起点！
    一个他即要顺势而起，踏上无尽巅峰的一个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