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朱砂带着大黄离开了香城，离开他，回到云城的老家，比起离婚时大哭一场的和平分手，这次她动骨伤筋，痛到骨子里，她努力忘记他，记忆却越发清晰。
    她第二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飞机上。
    毕业后，她成为萧寒山的恩师简易教授的生活助理。
    后来，简易一个项目成功收尾后，作将奖励，简易带着全组人出国交流兼旅游。
    朱砂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不懂，拿着机票亦步亦趋地跟着大伙。
    她对旅游并不那么热衷，因为畏高……
    放好行李后，她安静等着飞机起飞，甚至不敢看向飞机窗。
    乘客陆续登机，朱砂发现旁边同坐都还没到，她无聊地准备跟后面的同事聊天，刚准备起身，就有一个黑影压过来。
    “小姐，请让一下。”
    “好的。”
    朱砂立即起来，给他让道。
    男人很高，比她足足高出一整个头，皮肤很黑，高挺的鼻子，下额线分明，戴着墨镜，左耳戴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半长的头发用发绳随意地束着，穿着黑色的衬衫，帅得一塌糊涂。
    朱砂看恍了神，深深被他迷住。
    “我脸上有东西吗？”男人突然开口。
    她终于想起来了，“你是小程吗？”
    气质与之前的截然不同，之前的他疏冷认真，现在看起来优雅又带着点痞气，是因为工作有钱了，所以打扮也跟上了吗？
    顾城摘下墨镜坐下，认真地端详她，“小灯泡？”
    朱砂兴奋地猛点头，“是我！你去旅游，还是去工作？”
    他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告诉她，“出差，我们公司实验室发现巴曼塔的一种矿物可以大为提升产品的品质，所以派我先去了解考察。其实我叫顾城，不姓程。”
    因为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涌进她的鼻腔，很淡，一种形容不出的味道，非常好闻，像鸦片般能令她上瘾。
    “那你还是程工的儿子不？”
    “不是。”
    朱砂摸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顾城？这名字怎么好像哪里听过？”
    顾城似笑非笑道，“这名字太普通了，听过不奇怪。”
    名有相似很正常，也许是跟某个小说的渣男主角撞名了，朱砂自我介绍，“我叫朱砂，你可以叫我砂砂。”
    “你好，砂砂。”
    朱砂还想跟他聊些什么，但男人别过头合上眼，显然没有跟她深谈的意思，她识趣地没有打扰他，静静地欣赏他的侧颜。
    太好看了……
    黑色衬衫的纽扣扣到了脖子上，喉结刚好露出来，性感诱人的弧度，好想啃……
    朱砂想得入神，过了许久，身旁传来动静。
    她转头，穿着浅色西装叁件套的男人坐到她身旁的位子上，他对着朱砂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朱砂对他的出现感到愕然，“师兄，你也去交流会吗？”
    “嗯，我特意让助手订了跟你同一个班次的机票，等会议结束后，咱可以一起去玩。”
    “但我已经约了美美她们一起去逛跳蚤市场。”
    后面的谭美听到，向前探着脑袋搭话，“我听说那里的戒指是有灵性的，会自己寻找主人，我要买个给未来老公。萧大神也去买个给女朋友吧！”
    萧寒山眉头轻皱，“我还没女朋友。”
    “萧大神，您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谭美挺了挺胸脯向他推销自己，“虽然我长得胖，但想得美。”
    “好，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萧寒山一本正经道，“逛完街我请你们吃饭。”
    周围的同事听到，也过来凑热闹，“是不是听者有份？”
    萧寒山点头，“都有份，老师的人也是我的人，都得宠着。”
    “既然萧大神请客，那在下就不去看剧院美女了。”其中一个男生惋惜地说，“我要沾沾大神的脑力。”
    萧寒山建议，“那行程紧凑一点，逛街，吃饭，再去看美女可以一样不落。”
    “大神万岁！”
    整个机舱热闹起来，只有朱砂的心思放在另一侧的男人身上。
    “怎么这么吵？”一位妆容精致，全身奢侈品牌的高挑美女用手捂着鼻子走到萧寒山身旁，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帮她拉着行李箱，“寒山。”
    萧寒山对她的出现感到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李妈说你出差了，我刚好休假就找你玩了，你怎么坐经济舱？”美女嫌弃地扇了扇空气。
    萧寒山淡言，“跟大伙一起比较开心。”
    朱砂见过她，她与萧寒山是世交，是位千金小姐，叫江明月。
    “那好吧。”江明月望向朱砂，然后发现她另一侧位子上的顾城，“城，你也在？”
    顾城听到她的声音，巡着她的方向，不咸不淡地道，“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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