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笑？”傅月白捏紧了拳头，忍住了再给徐长清一拳的欲望。
    他的笑容太过挑衅，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高贵在里面。
    傅月白厌恶极了他的假笑，他真的很想知道，撕开徐长清这张虚伪的面具之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单膝跪地，俯瞰着徐长清的脸，一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重重地掼在了地上，手掌猛地捏紧。
    徐长清喉咙被迫发出疼痛的闷哼，后背躬起，额上汗涔涔。
    “你······你学武了？”他压抑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说，咝了一声，喘着气。
    傅月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答非所问，压低了音调，音色森寒。
    “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被傅东来送出国的那些年里，他怀揣着对徐长清的恨意，拼了命的学拳击等一切防身的功夫。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的那一晚，屈辱而又耻辱的一晚。
    当初，徐长清借着他的手，偷了傅家的一个大项目，害得傅家损失惨重。
    那是第一回，他接受到傅东来那样的目光。
    其实哥哥没有动手打他教训他，他只是站在自己的不远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浓郁的失望从哥哥的眼睛里传过来打在自己的身上。
    而后，转化成他的绝望。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为什么啊？！
    为什么徐长清会这样？他不是说他们是好兄弟吗？
    他冒着雨跑到徐长清的别墅下，就是想要一个说法。
    他在倾盆大雨下喊他的名字，他压根也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愤懑的泪水。
    那是第一回，他尝到了背叛。
    他的喊声没能等来徐长清，反而等来了他的保镖。
    他被他的保镖打的半死，像一条一无所有的老狗，被人丢弃在脏乱的雨水里，任人唾弃践踏。
    他已经分不清糊住眼睛的是雨水还是自己的血液，他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徐长清才出现在自己跟前。
    他撑着伞，一把黑色的伞，和他的瞳孔一样的黑，也可能和他的心一样的黑。
    那把伞恰如其分的挡在了他的身上，他蜷缩成一团，仰望着他冷硬的下颔线。
    他张着口喊徐长清的名字，问他：“为什么？”
    他只是想要求一个结果。
    那时的徐长清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唇边勾起薄冷的笑意，低低的讽笑声在雨水中蔓延开来，转而像是融入了雨幕。
    徐长清一巴掌一巴掌拍着他的脸，清脆的把掌声在夜幕里清晰可闻。
    傅月白感受不到疼，肉体上的疼和精神上的绝望相比，不值一提。
    他只是觉得屈辱，自尊被践踏的屈辱。
    徐长清似是打的腻了，抽回了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纸巾，细致优雅地擦着自己的十指，凉薄的勾着眼角。
    “傅月白，你真是个傻子啊！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好骗啊！”
    他笑的斯文，一如如今的模样，傅月白恨极了他这副笑吟吟的模样。
    “松开！够了！”徐长清逐渐窒息，他皱眉看着傅月白陷入回忆里的模样，心里陡然一沉。
    傅月白闻言回过神来，他掐在徐长清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你也想到了那一夜了？”
    傅月白一字一顿的说着，徐长清背后漫着寒意，已经呼吸不过来了，双目前的视线渐渐消失。
    直到他脸色惨白如纸，额间青筋爆出，傅月白才冷漠地抽回了手，一巴掌甩在了徐长清的脸上。
    “你欠我的，今天，我还给你，徐长清，往后，擦亮你的狗眼。”
    傅月白冷漠的起身，这话说了出来，便是他将过去那一晚彻底的翻篇了。
    往后，徐长清在他这里，只是一个因为利益和聚合的伙伴而已。
    徐长清多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捂住嗓子，剧烈的咳嗽着，喉咙里的血腥气很重。
    “没想到啊，月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记仇。”他脸上又挂起了招牌的斯文笑容。
    傅月白捏紧了拳头，忍住了自己想要扯平他笑容的欲望，冷冷道。
    “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老好人，徐长清，过往的日日夜夜，我都在等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