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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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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的大脑一片空白。
    请别问他为什么,毕竟一个长相英俊,光看着那张脸都能他人晃神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在你面前,换谁谁不傻。
    在说出了一番貌似极其羞耻的话之后,男人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他仰着头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澄澈的眼睛里似有不解,英挺的眉微微皱起,他轻声唤道:“纲吉殿下?”
    “啊?”
    纲吉条件反射回答了一下,男人在得到他的回答后缓缓笑了起来,看上去只要是属于纲吉的回应,不论是不是真切的,都能让面前这个男人高兴起来。
    回过神来的纲吉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对岸传来的诡异的火热的视线,他舔了舔嘴唇,觉得这个场面的确也是诡异得很。
    “您可以站起来……吗?”
    他缩着脖子小声的发出了蚊子般的鸣叫。
    真说起来男人对于纲吉来讲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他第一个依赖的对象。
    但他的朋友也是那个流着血的幽灵,并不是面前这个英俊的像是光辉铸成的男人。
    他的确对面前的男人感到了陌生。
    面前名为迪卢木多的男人知晓了纲吉用上敬语背后的深意,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蛛网般密密麻麻裂痕一样的波澜,这让他整个人看着像是碎了一样。
    “殿下您想要我这么做吗?”
    迪卢木多仰着头,他注视着纲吉的眼睛,像是被悲伤浸透了一样,他轻声问。
    纲吉:……
    看着男人那张脸他在瞬间产生了自己是个罪人的错觉。
    “对不起。”他下意识说着。
    迪卢木多愣怔的看着他,额前的呆毛十分无辜的弹动了两下。
    “不。”他突然正色了表情,迪卢木多看着少年躲闪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慢声说道,郑重的像一个永不背叛的誓言。
    他说:“您永远也不需要对我有抱歉的情感。”
    “我是您的骑士,纲吉殿下。”迪卢木多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眼中满满只有面前漫天的光粒,和站在光粒中同样看着他的少年。
    迪卢木多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这让他连灵魂都在雀跃着。
    他柔和的缓声道:“自那时起,纲吉殿下,我就是您的人了。”
    纲吉:……
    虽然不应该,但他总觉得这话怎么那么奇怪,连带他看面前这个男人都奇怪起来,还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幽灵先生哦!
    纲吉动了动嘴唇,他有些委屈的撇着嘴,“我们不是朋友吗?”他突然说。
    面前的男人一愣。
    “自从您愿意坐在椅子上陪着我吃晚饭,我以为那时候我们就是朋友了。”纲吉说。
    “我……我不是很懂骑士的意义,我所知道的都是从童话故事之类的东西上学来的,该如何对待一个骑士什么的我连考试都没及格过我不懂。”纲吉紧张的看着面前依旧单膝下跪愣神的注视着他的男人,“在那之前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说到底应该也是我不行,成绩不好运动不好我样样都不行,在家里也是,在这里更是,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要您……迪卢木多帮忙……对不……呃我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纲吉看着他,蜜糖色的眼中有着星星点点的委屈和难过,但他还是说:“你能这样开口和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
    迪卢木多刚想说什么,但是一道极为无法忽视的眼神一直在他们周围徘徊,迪卢木多分出一丁点的心神望过去,他看到了在光之河的河畔,那个再一次蹲坐下来的银发男人,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的收敛着存在感,但是他露出的那只绿色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亮的格外惊人。
    迪卢木多:……
    而现在,那只眼睛里透露出满满的「愣着干嘛,快回答他啊!」的催促。
    迪卢木多:……
    他无奈的缓缓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他微笑着看着纲吉,而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一直认为遵循着骑士道,成为您的剑与长/枪是我今后仅存的使命所在。”迪卢木多的视线越过纲吉的肩侧,他看到了那条永不止歇的流淌着的光之河,星星点点流转在他琥珀色的眼中,看着在他话后少年暗下去的星星一样的眼睛,他话音一转,说:
    “但是我突然发现,在那之前,我先是您的朋友。”迪卢木多莞尔一笑,柔和的看着少年陡然亮起的眼睛。
    迪卢木多突然有些无辜也有些俏皮的对着纲吉挑了挑眉,飘扬的额发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意气风发,倒也更像故事里古老又高贵,面对着黑暗也燃烧着灵魂光芒的身怀英勇与正直的英雄。
    “如何对待一个朋友什么的,我也不是太懂。”他对着纲吉眨了眨眼睛,说:“所以可以请您一直教我吗?”
    纲吉听着这明显是刚编出来的谎话噗嗤笑了出来,他笑着笑着却也没发现从男人出现至今的某种隔阂慢慢消融了。
    “那就请迪卢木多和我一起加油啦!”纲吉光洁的面上犹然升起了午后阳光金灿灿般的笑意,他对着迪卢木多伸出了手。
    终于松了口气的男人轻笑着握上了纲吉的手,他的手掌较少年来说太过宽厚,迪卢木多以此在心中发誓,定要保护好他重要的朋友,也是他认定的主君。
    河对岸的男人没发现自己在两人的气氛从僵硬变得缓和后脸上松懈的笑容,这时有光从视野尽头而来,过于皎洁的光让男人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是什么虫?
    “纲吉殿下!”迪卢木多在看到那只逆着河流而来在一片金光灿灿中散发着独特莹莹白光的死魂虫时表情焦急了起来,他在心中暗自咬牙时间不多了。
    “请听我说,纲吉殿下!”他微弯下身,双手摁在了纲吉的肩上,琥珀色的双眼和那双蜜糖色的眼睛持平。
    “我不确定您在回到尘世时会不会忘记什么,但我希望您记住,无论是作为您的朋友还是骑士,不管在何时,只要您呼唤我的名字,我迪卢木多.奥迪那以姓名起誓————”
    他看着纲吉一字一句的说,线条柔和的瞳仁里涌动起一片积蓄已久的情感。
    “我一定会来到您的身边。”
    纲吉有些错愕的看着迪卢木多,他看了看明显应该是为他而来的死魂虫,他或许被迪卢木多话语背后的深意也或许是除去光之河这片深不可测的黑暗太过压抑,他的心脏被无声的下坠感缠绕,名为『未来』的东西让他的后背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不陪我吗?”他害怕的小声的问,反手抓住了迪卢木多手腕处的护甲。
    “我比谁都想,纲吉殿下。”迪卢木多垂眸看着纲吉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沉静的阴影酝酿在他琥珀色的眼瞳中。
    “但是很抱歉,我被———留在了这里,看上去并不想让我靠近您。”
    纲吉涣散的盯着迪卢木多在开合的嘴唇,他的耳边是炸响的轰隆隆的消音声,他在错乱的大脑里胡乱的思考,为什么他的生命里又出现了消音,是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吗?
    他无比讨厌这个。
    迪卢木多当然注意到了纲吉空白的表情,他带着惋惜的轻叹道:“您也发现了吗,它或许......想要的就是您,而我,或者其他任何的能让您变得更为坚强的存在,它都想要让您远离我们,他想要的应该就是那个弱小的、极易被控制的您。”
    纲吉茫然的看着他,他好像对那一番话有点消化不良,于是只能茫然地重复:“我?......为什么是我?”
    “我很抱歉我并不知晓。”迪卢木多抱歉的看着他,“但我相信您不是的,我一直在注视着您,您并非是旁人口中一事无成的垫底者,您有着最闪耀、坚强的灵魂我无比确定着。”
    这样安慰的话并不能让纲吉开心起来,他吸着鼻子,瑟缩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迪卢木多又露出了那种抱歉的表情,“我一直被过去困扰着。”他突然说。
    “愿望与尊严被践踏,弥漫着背叛与血色的过去一直让我徘徊在深渊里,但我遇到了您。”
    说着说着迪卢木多脸上露出了轻柔的光辉一样的笑容。
    “我渐渐能从耳边无时无刻存在的嘶吼与诅咒中听到您的声音,永远都是血色的视野里也出现了别样的色彩,自从来到了这个不一样的世界我惊讶的发现混沌不明的大脑在逐渐清明,迟缓的思绪转动速度也加快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也出现了声音。”
    迪卢木多张了张嘴,他注视着纲吉轻声说:“我能感觉到它说它愿意给予我一个全新的、跳动的心脏,它能让我改变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想要的一切它都能达成......”
    “代价就是,我要离开您。”
    纲吉钝涩的咽着唾沫,他露出了快哭一样的表情:“......你拒绝了。”
    “是的。”迪卢木多轻快的回答,“我拒绝了它。”
    “......为什么呢,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许愿呢,和我相比......那个过去......”纲吉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
    迪卢木多微笑了一下,他没有明确回答纲吉的问题,继续轻声说着:“然后就像是运作的齿轮被逆转,时钟开始倒流,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怨恨无时无刻回响在我空荡荡的胸腔里,我为数不多的理智判断......我不能再向原来那样一直成为您的影子了。”
    感受着隔着护甲也能传来的温热的触感,迪卢木多在心里无声的喟叹,他继续说道:“自从我出现这个想法之后我就发现,我出不去了。”
    “我一直在不堪的记忆中徘徊,一遍一遍感受着死前屈辱的不甘,这大概就是————”话音还没落下的迪卢木多愕然的看着面前少年的眼泪,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护甲上,他至此产生了护甲也被溶解的错觉,手足无措的迪卢木多慌张的看向了终于来到他们身边的死魂虫。
    “对不起......对不起......”纲吉发现自己终于想起了那个让他在午夜梦回不断噩梦的眼神,被遗忘的记忆开始回笼,他想起了那张血液环绕的脸。
    就是面前迪卢木多的脸。
    纲吉猛然回想起了自己也是“看客”中的一员,陡然升起的情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死魂虫看着面前这个落泪的少年,它绕着两人慢慢的开始了盘旋。
    若有所思的迪卢木多上前一步,给了纲吉一个用力的拥抱,他肩上的护甲吞掉了少年不少的眼泪,他轻声说:“但是您来了啊。”
    “纲吉殿下,您让我确定了未来的可能性,我无比坚信着我的决定。”
    迪卢木多抹去了纲吉的眼泪,并把他往死魂虫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
    “它......也许还在注视着您,您周围或许不断在发生着什么,那一定是它想要削弱您的意志,不过我相信,您不会输给它的。”
    迪卢木多站在原处,给了纲吉一个柔和的笑来,“您该回去了,这里并不适合您长时间逗留。”
    死魂虫不断环绕着纲吉,像是在催促,纲吉急忙问:“那你怎么办?!”
    “它不会允许现在这个有自我意识的自己出现在您的身边,但是哪怕是在这种地方,我也会一点一点向您靠近,请等着我,纲吉殿下!”
    死魂虫的催促越来越明显,它不断试图推着纲吉的肩还有背,被踉跄着推向前方某处的纲吉尽可能的扭着头,越来越别扭还有晃动的视野让和他刚见面还没多久的朋友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对方的脸纲吉都快要看不清了。
    但是对方依旧站在原地,一个纲吉回头总能看见的地方,这让对方看起来像一个地标或者只属于纲吉的丰碑,这让他多了很大的安心感。
    纲吉听见了对方遥遥而来的呼喊:“感到害怕的话请一定要唤我的名字,您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觉得孤单的话请记住,您永远有一个朋友在身后注视着您,大胆的往前走吧纲吉殿下!”
    正确的选择是什么?纲吉嗫嚅着这句话,他陡然感觉到了某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按耐下开始急促的呼吸,纲吉抬头看着一直围绕在他周围的死魂虫:“桔梗姐姐,我们还要走多久?”
    死魂虫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长长的须擦过了纲吉的手臂,有一点软软的痒。
    “好的。”纲吉深呼吸了一下,再睁眼时眼中的恐慌被他尽数藏好,他缓缓的笑了起来。
    “接到琥珀我们就赶快回去吧,戈薇姐姐她们一定等急了!”
    “你看上去像一只被人踹了一脚的小狗。”河对岸的男人突然说。
    迪卢木多轻轻叹了口气:“即便是我,要和最重要的人分开那也真是一件无比考验意志力的事情。”
    总觉得很尴尬的男人在对岸忍不住挠了挠侧脸,他说:“那你可要快点赶过去啊,迟到可不太好。”
    “当然!”迪卢木多自信的、轻快的笑了起来。
    ......
    “纲吉!纲吉!”
    纲吉睁开了眼,疾驰而来的风陡然吹的他睁不开眼。
    “嗷呜!”
    “你是笨蛋吗!”
    犬夜叉没忍住偷偷掐了他一下,不过还是干脆停了下来,他微直着身体让背上的纲吉更好的勾着他的脖子。
    纲吉揉了揉被吹的面目全非的脸,云母也干脆降落在他们身边。
    “你还好吗?”琥珀小心翼翼的问着,时不时偷瞄一眼纲吉的额头。
    纲吉捂着晕晕乎乎的脑袋没忍住把头磕在了犬夜叉的肩膀上,这当场让犬夜叉亮出了牙,不过立刻被戈薇瞪了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额......我是睡着了吗?”他含含糊糊恹恹的问。
    从云母背上走下来的戈薇把纲吉的脑袋抬了起来认认真真观察着他的额头,在确认没有一丁点问题后,她轻声说:“我们现在在赶回村里的路上,你睡了一路,感觉怎么样?”
    纲吉皱着脸,难受的摁着太阳穴,他嘀咕:“不怎么样,头很痛,还有点犯恶心。”
    “有可能是犬夜叉跑的太快了。”珊瑚说。
    犬夜叉:“喂!珊瑚!”
    纲吉看着走到他面前的戈薇,还有看着气鼓鼓却没把他放下的犬夜叉,他一愣,问:“为什么是我......在犬夜叉的背上?”
    “因为你在睡着前拽着犬夜叉先生的头发死活不松手。”琥珀补充。
    纲吉:......
    “诶呀没关系不要紧啦!”戈薇安慰似的呼噜着纲吉软软的头发,“话说回来,刚才你是做梦了嘛纲君?脸色看着很不好呢。”
    “做梦......?”纲吉迟缓的喃喃着,他发呆一般眨着眼睛,说:“我不记得了啊。”
    “好像的确有什么人对我说了什么的样子......是谁来着?”
    珊瑚看着他痛苦回忆的模样,急忙说:“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先缓一缓,该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想起来的。”
    “啊......不行了,我只记得好像有一个紫色的凤梨要跋山涉水去找一个人了。”纲吉摸着下巴沉思道。
    ......凤梨?
    犬夜叉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听着感觉好辛苦呢。”戈薇干巴巴的说。
    纲吉赞同的点着头,“虽然我总感觉这个凤梨需要泡盐水罐头,但还是希望他能找到想要找的人吧。”
    戈薇众人:......
    “那个......纲吉。”琥珀轻轻的喊了他一声,下意识摸着原来属于四魂之玉的伤口不过琥珀现在只摸到了绷带的手感,看着纲吉茫然的眼睛,他问:“你还记得桔梗小姐吗?”
    纲吉的瞳仁里有什么翻滚了一下。
    “嗯,我当然记得。”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杀死奈落和拯救他们两个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的桔梗,纲吉永远也忘不了,他还记得被死魂虫的光芒环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琥珀轻轻叹了口气,他坐在云母背上,下意识凝望着村庄的方向,他依旧摸索着被缠绕起来的伤口,喃喃道:“又一次被拯救了呢......”
    珊瑚担忧似的把手盖在了琥珀的手背上。
    讪笑着从瞪着他的犬夜叉背上下来,纲吉轻推了一下戈薇示意开始换班,没等两个当事人同意,他像一只被人薅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急速窜到了云母的背上,装模作样地喊:“啊,我们要赶快回到村子里才好啊!”
    “嗯,是呢!”珊瑚与琥珀同样装作焦急的点头,三人扔下地上的戈薇和犬夜叉下一秒就飞上了天。
    “喂你们————!!!”
    “诶呀,说什么听不见呢。”纲吉做作的喊。
    琥珀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声会传染,接着云母背上的三人一同笑了起来。
    他们在变晴的天空下肆意又畅快的笑了起来,庆祝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风拂过纲吉的头发,他有些恼怒的把他们都撸到耳后,这才发现他的头发都长长了一截,纲吉才想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玩的太久也是时候回家了,他想。
    “要决战了。”他轻声说。
    “嗯。”他前方的琥珀点头。
    坐在最前方的珊瑚沉默不语。
    只有云母鸣叫着,加快了回村的速度。
    但结果他们看见了比他们快一步的犬夜叉他们,弥勒在和邪见说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纲吉问,在环视一圈也没发现其他人后他心下陡然一沉。
    这时候戈薇深呼吸一下,她注视着纲吉的脸,小心的开口:“银时和玲似乎被曲灵的邪气污染了......”
    纲吉的眼前一黑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那鸣人他们呢?我爱罗夏目他们去哪了!”他伴随着喘息急促的问。
    回答他的反而是邪见,邪见蹲在地上低着头,人头杖的一端被他在地上画着圈,他闷闷的声音传来:“用头发想也知道,那几个笨蛋根本不会放弃对方......他们跟着一起被......”
    “所以杀生丸先生追过去了是吗?”纲吉发现自己无比平静的说着。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黑压压的乌云从天空的另一头翻涌而来,黑与蓝像是在广阔的天空上角逐,不过看上去早晚都是黑的胜利。
    那沉甸甸的压迫感看的众人顿时喘不过气来。
    “那、那是?”弥勒不可置信的开口。
    纲吉眯了眯眼,原来那不是乌云,是无数漆黑的咆哮而至的妖怪。
    “要开始了啊......决战。”
    他轻声说。
    ※※※※※※※※※※※※※※※※※※※※
    某个时刻。
    “那个……您能放我下来吗?”
    纲吉弱弱的问。
    “不管再这么说我好歹也这把年纪了,还被人这么拽着衣领也太……让人难过了吧。”
    沉思了好一会才把丢脸两个字吞下去的纲吉立刻把刚才差点被溺死好在被人拽了上去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纲吉翻着眼睛,他带着几分惊艳的看着面前这个单手把他拎起来的男人,男人额上蓝紫色的月印吸引了他大半的视线。
    面前这个看着贵气逼人的男子只是用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沉默的注视着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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