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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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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柏宵被人绑架过。
    如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开,然后,素叶目瞪口呆。
    年柏彦和年柏宵两人,是彼此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从这点来说,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是相互依附彼此关心才对,而这两人,关系的别扭程度连外人都能轻易感觉得到,素叶曾经想过原因,而且她深信一定是有原因,否则,年柏宵再叛逆也不会说对年柏彦的成见这么深。
    当然,素叶将原因想得很简单,也很顺理成章。她清楚年柏彦的性格,面对弟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担负起的不单单是大哥的角色,更多的还是个父亲角色。那么,他身上自然就多了很多的担子,例如,要让年柏宵走一条什么路、未来要如何发展的问题。
    一旦他打定了主意,必然会事事亲力亲为,为年柏宵搭桥铺路,这点从年柏宵所念的大学和专业就能看得出来。
    素叶觉得年柏彦不是不深爱他的弟弟,而是爱到了极致,永远将他当成了孩子,所以,不论他长到多大,年柏彦都要对他的人生进行干涉,在他眼里,这是为他弟弟好。
    可年柏宵不会这么认为,他首先是个有思想有追求的人,他有他自己想去做的事,但很显然的,年柏彦干涉的行为与他的理想相悖,如此一来,对年柏彦心生怨怼也很正常。
    素叶一直认为,不过就是年柏彦在关心年柏宵的方式上出了问题,因此,造成诸多问题。
    可今天她才真正清楚,原来年柏宵痛恨年柏彦还另有隐情。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年柏宵为什么会被绑架?他被什么人绑架?绑匪对年柏彦提出怎样的要求?而年柏彦当时又做了什么?
    富商的孩子或亲人被绑架继而遭受勒索这种事,年柏彦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利益让人产生动力,亦能让人产生邪念,所以有人将目光盯在年柏彦身上一点都不奇怪。
    可照这么推算的话,那么年柏宵遭人绑架一定不会是他小时候,因为那个时候连年柏彦都在上学,绑匪绑架年柏宵的动机不足,既然年柏宵提到了钻矿,那一定就是在年柏彦在这个圈子里大展拳脚,至少是让人知道了他作为钻矿负责人身份的时候。
    而纪东岩呢?
    素叶清楚在南非的时候两人明里暗里的争斗,也清楚纪东岩对年柏彦所使的手腕,如果照年柏宵的说辞,纪东岩之所以会在南非反击,甚至说两人之所以关系会变得这么微妙,一定是年柏彦之前做过对不起纪东岩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素叶只觉得脑子里缠了一圈圈乱糟糟的线,想找到线条捋清楚的可能都没有。
    她迫切地希望年柏彦或年柏宵能跟她说出实情,但显然的,往往在争吵中只能揪出事情的后果,而不可能得知前因。
    年柏彦的脸色很难看,从素叶的角度看过去,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什么的,他的脸色近乎铁青,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锋利的线,细直棱角分明。
    室内的气压太低,低得令素叶都透不过气来。
    她看着年柏彦的眼,而年柏彦则盯着年柏宵的眼,他的眼里隐隐翻腾着不悦,冷沉,压抑,就似乎是宽阔海域之上浮动的阴云,即将暴雨的阴云。
    这个时候,素叶反倒希望年柏彦能说点什么,说点反驳年柏宵的话,因为他一旦反驳了就是解释了,这样,她至少可以窥视到当年状况的一角。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年柏彦向来不擅长解释什么,他有时候就是这么个拗脾气,别人越是误会他越是不愿再过多解释什么了。
    所以,当他再开口,嗓音暗淡冰凉也是在素叶想象之中的。
    他说,“同样的话我不想浪费口舌说第二遍,既然你睡不着,那就收拾好你的行李,因为离你登机只剩下十二个小时。”
    事情只会越弄越糟,素叶这么想着。
    年柏彦是个成功的商人不假,但作为长辈作为家长他是失败的,因为就算他的出发点再好,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沟通和实施方式也是徒劳。
    所以,年柏宵定然会反抗,尤其是他刚刚重归车队。
    果不其然,年柏宵冷冷地回答,“你死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听你的话回去。”
    “你说什么?”年柏彦脸色沉冷,额角的青筋突起。
    “除非你想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年柏宵一字一句道。
    素叶倒吸了一口冷气,“年柏宵,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会口不遮拦了?你大哥可能这么做吗?”
    岂料,还没等年柏宵回答,年柏彦就怒了,眼里的愤怒已不再是压抑着的,近乎能将对方燃烧殆尽,“我宁可看着你自杀,也好过到赛车场去给你收尸!”
    年柏宵眼神倏然受伤。
    素叶的大脑“嗡”地一声,这两兄弟的话越来越过分了。
    可她明白,年柏宵刚刚的确是威胁了年柏彦,而年柏彦,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更何况威胁他的还是年柏宵。
    她无法质问年柏彦怎么这么说话,只好劝说年柏宵别意气用事。
    可他着实被年柏彦的这句话伤到了,咬牙切齿,“好,那你就命人把我押上飞机,我敢保证飞机还没落地你就能看见钻石大亨的弟弟自杀身亡的消息!你断了我的理想,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生存价值?但有句话你要记住,我除非是死了,如果死不成我就会为我的梦想努力,就算你掐断了投资渠道,就算赫利不允许我参赛,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弃赛车!”
    话毕,他转身就离开了。
    “你给我回来!”年柏彦怒吼一声。
    素叶生怕事态闹得严重赶忙拦住了年柏彦,让他别追出去了。
    而年柏彦正好在气头上,见她上前阻拦,一时间气火攻心,怒喝,“素叶,你是站在哪一边的?给我让开!”
    “你追他回来又怎样?继续争吵吗?他压根就不会服从你的安排,而你也不会对他做出妥协,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先冷静一下呢?”素叶挡在他面前,抬头盯着他,声音干脆。
    这个时候,如果一定要揪出一个理智的人,那么只能是她。
    年柏彦也好,年柏宵也罢,很显然,都疯了。
    年柏彦盯着素叶的眸光有点冷,丝毫没了刚才隐隐浮动的轻柔,从他高大结实的骨架里暗藏着令人战栗的威严,是拒之千里之外的疏离。
    年柏宵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年柏彦,虽说眼里还藏着怒火,但没有追出去。
    良久后,他僵直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心紧紧聚拢在一起,是让人不安的深深的沟壑。他始终沉默着,良久后从茶几下面摸出一盒香烟来,打开烟盒,拎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
    “啪”,打火机清脆的声音。
    震荡着室内不安而安静的空气,产生了小小的涟漪。
    香烟点燃了。
    猩红的烟头钻出袅袅烟丝,青白色的,迷乱了素叶的眼。
    很快地,他身上的木质香被烟草味取代,苍凉、倦怠。
    是的,他回三里屯的时候就很累,现在,许是更累了。
    素叶僵在原地,许久才移动了下脚骨,这才发现膝盖都快挪不动弯了,轻轻一动,像是上了锈似的,咯噔咯噔地不灵光。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年柏彦了。
    或者,说点什么。
    嘴巴动了动,却一句话没吐出来,嗓子如同糊住似的。
    年柏彦一口一口抽着烟,烟雾之下看不清他的眼。
    终于,他沉默地抽完了一支烟,将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素叶盯着他指尖下被摁灭的烟头,近乎被碾碎,心头哆嗦了一下,看得出他心中闷气未消。
    素叶思量了半天,觉得总不能就这么待着吧,原本想跟他说,太晚了,睡觉吧,但很显然的,这句话不过就是句废话,依照年柏彦现在这个心情,怕是也睡不着了。
    移了步子,在他对面坐下。
    膝盖有一瞬的疲累,站的时间太久了。
    “两年前柏宵闯了祸,害得赫利失去了双腿,而他也不再碰赛车,我相信,这两年对柏宵来说度日如年,他不是个小孩子了,这件事对他来说打击极大,你作为他的大哥反对他去赛车,因为当年的事故耿耿于怀是理所应当,但两年后,连赫利都鼓励他重回车队,唯独你反对,我想除了赫利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吧。”
    年柏彦没说话,他坐在那儿,像是伫立在海浪中央的石,沉默、岑凉。素叶没催促他,静静地坐在他对面,膝盖有一点的凉。
    是这个房间太大了。
    良久后,他才幽幽地说了句,“原因很简单,他不适合。”
    素叶轻轻皱眉。
    “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怂恿他去赛车?”年柏彦这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不悦的眸光里藏浮着质问和苛责。
    素叶一激灵。
    心口却像是被把刀子轻轻划过似的疼……
    他刚刚的话是在问她,有什么资格是吗?
    “除非你说明原因,否则,我不觉得我做错了。”素叶压下心口的疼,轻轻吐出了这句话,“柏宵他很适合赛车,他热爱赛车,你这么做相当于剥夺了他的人生自由。大人们为了让孩子少走弯路总会想法设法铺路,但结果发现,说得再多做得再多也不如让孩子亲自去尝试一下,只有他尝试过了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他想要的,人只有在吃过亏才会记住教训。”
    轻声,却是无力。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年柏彦微微提高了声调,目光苛刻。
    素叶愣了一下,她以为,就算彼此的关系糟糕到如斯地步,至少在今晚这种境况下他能对她敞开一些心扉吧?
    又或者,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他说得对,她没资格。
    所以,她更没资格了解他的最真实想法是吧。
    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话毕,她拿起车钥匙,攥着手心里,生疼。
    年柏彦见状眉心愈发紧皱,起身一把拽住她,烦躁道,“我让你走了吗?”他原本就累,加上年柏宵这么一闹他已是心力憔悴,现在她又要走?打算离开他吗?
    “ 你好好休息吧。”素叶看出他眼底的血丝愈加明显,知道今晚也问不出什么了,打算回三里屯,她知道,平时再能隐忍的男人,在身心俱疲的状况下脾气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你还没回答我,逃避什么?”年柏彦想起之前看到的种种,心头一阵滞闷,见她又要走,那种不悦更加如烈火焚心。
    “我有什么好逃避的?逃避问题的是你。”素叶无奈地说。
    年柏彦盯着她,端详着她的脸,眉心隐忍,“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愣住。
    见状,年柏彦倏地笑了,冷笑。
    “素叶,我真是笨,真是蠢,竟相信了你的话。”他说着,捏了她的下巴,“你刚刚那番话不过就是想帮柏宵吧?”
    素叶恍然大悟,皱眉,“年柏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想嫁给我吗?”年柏彦眯着眼,一字一句问。
    素叶怔住。
    年柏彦盯着她看了半天,“你想嫁给我吗?”他又问。
    素叶被他逼得有点无路可走,撇开脸,“我累了,让我回去休息吧,或者,我上楼休息。”
    “所以,你说了违心的话只是不想柏宵受到伤害是吧?”年柏彦心乱如麻,弟弟的拂袖而去,情人的言不由衷,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烦躁。
    素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柏彦伸手,箍住了她的后脑,鼻尖近乎贴上她的,眼神沉痛,“你,有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
    素叶只觉得呼吸一滞。
    “什么?”
    他的眼神更加沉冷,一字一句重复问道,“回答我,你,有没有和柏宵发生过关系?”
    素叶这下子彻底呆住了。
    紧跟着心脏是流血的疼,他怎么能这么想她?
    而她的沉默更激发了年柏彦的愤怒,他倏地收手,箍地她头皮生疼,他的眼红红的,血丝布满了眼眸,悲怆的,对她说道,“素叶,他是我弟弟啊,他是我弟弟!”
    素叶终于有了反抗,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冲着他大吼,“年柏彦,你疯了?”
    年柏彦看上去心力憔悴,踉跄了两下,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抬眼盯着她,如狼般。“你以为我真相信你刚才的鬼话?素叶,我很想知道,他怎么就迷恋上了你?”这才是真正令他崩溃的理由,他宁愿是别人,也不愿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所以你觉得,是我勾引了他是吗?”素叶心寒地问。
    “你没有吗?”年柏彦反问,“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听你的话?他怎么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
    嫉妒,会让一个人发了疯,再理智的男人有时候也会在所难免,也会犯糊涂说出混账的话,做出错误的判断。
    素叶刚刚的维护就像是把双刃剑,如果在年柏彦不这么疲倦不这么心力憔悴的情况下也许会想明白,但时候素叶又为年柏宵说话的一幕深深刺激了年柏彦。
    素叶全身一颤。
    “素叶。”年柏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疲倦地叫了她名字,无力脱口,“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他很想说服自己要相信她,相信她的心还是偏向他,但因为对方是柏宵,他开始迟疑了。
    素叶被他眼底的神情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
    年柏彦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你是在报复我吗?是在报复我吧,就因为我在你父亲面前说了句不爱你,所以你可以忽略我对你的感情,打掉我的孩子,现在,又拿着柏宵来报复我是吧?”他悲凉地看着她,“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年柏彦我要你的心。可是你呢?只是听见了那么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一切。我以为我努力去做你就会原谅,我以为对你掏心掏肺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可是我错了,原来你根本就没心。”
    素叶盯着他的眼,他眼底的寒凉像是一种诀别,扎得她全身刺骨地疼。
    张了张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柏彦伸手再次箍住了她的头,另只大手攥成了拳,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问,“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她嘴唇轻轻颤抖,用尽了全力只吐出一个字。
    “所以素叶……”年柏彦悲痛地看着她,沉重的字眼从他的唇齿间滑落,“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对你了,我累了。”
    说完这话,他缓缓放下手臂。
    转身,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客厅。
    电梯门打开,他迈了进去,电梯门又慢慢的关上,遮住了他落寞寂寥的背影,不见……
    素叶像是被人抽了软骨,双脚一松,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再抬眼,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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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石股东大会上,叶渊宣布将公司整个运营全权交托年柏彦管理一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后,叶渊落得清闲,却急坏了叶家人。
    除了叶玉。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在曲艺身上,对于叶家的是是非非和精石的明争暗斗始终未曾关心。
    因为临近婚期,叶渊将林要要带回了家,毕竟婚后还要跟阮雪曼生活一段时间,所以他会隔三差五地带她回来,只是为了能让她尽早适应这种生活。
    林要要对阮雪曼始终心存隔阂,缘由就是素叶。
    而阮雪曼其实打心眼里就不大愿意承认林要要即将成为叶家长媳的事实,私下里多少会对她的一些行为举止看不过眼。
    而今晚,阮雪曼没再对她只吃一点点晚餐而挑剔,矛头主要攻向叶渊。除了阮雪曼外,叶鹤城和阮雪琴也来了。
    叶鹤城对于叶渊放权一事极为恼火,命他不准离开精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权给年柏彦。
    而叶渊解释说自己真的不适合留在精石,他在精石多待一天就如同坐牢般痛苦,并且告诉他们,他已经回航空公司报道了,婚后就重新回去上班。
    气得叶鹤城道,“你父亲的事你也不管了?”
    “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年柏彦害死了我父亲。”叶渊实事求是。
    坐在一旁低着头默默吃饭的林要要,拿筷子的手一滞,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怀疑年柏彦与董事长的死有关。
    这怎么可能呢?
    阮雪曼闻言这话不悦了,“你不查怎么知道?”
    “妈,我真的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叶渊痛苦。
    “你——”
    “叶渊。”这次是阮雪琴开了口,声音始终轻淡,“精石毕竟是你父亲的心血,你撒手不管了也不合适,这不关乎你父亲的死因,更重要的是,你是叶家人,要担起这个重任。”
    “对,你二婶说得对,你不能撒手不管。”叶鹤城赶忙道。
    叶渊做投降状,“我真心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叶家这个重担我真的担不起。”
    “叶渊!”阮雪曼怒了,伸手狠狠拍了他一下,“当初你回精石可是提出条件的,别做过河拆桥的事,我可警告你,我也可以随时反悔!”
    叶渊无奈,放下筷子,“妈,现在说这话还有意思吗?”
    “你以为现在万事大吉了是吧?叶渊,你那点小心眼还能瞒过我?”阮雪曼干脆不隐藏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精石上班,你们俩的婚事就免谈!”
    “咣当”一声,林要要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你在家吃饭也这样吗?”阮雪曼一下子将怒气撒在林要要身上。
    “对不起。”林要要使劲咬了下唇,弯身准备拾筷子。
    “妈,您这是干嘛呀?”叶渊见状赶紧替她拾起了筷子,又命小阿姨换了一双过来,桌下牵过林要要的手,目光转向阮雪曼,“我和要要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您再不想承认,婚期都已经对外公布了,难道您还想让所有嘉宾笑话我们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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