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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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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叶的攻击性有点强。
    让乔伊有一瞬的怔楞,然后笑道,“嫁了豪门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有底气了。”
    “豪门?你说年柏彦?以前他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皇帝,而现在,他没工作没收入,还作为嫌疑人被依法禁止离境,这种男人,离豪门差得远吧。”素叶边说边翻看着菜单,抬手叫来了服务生,点了几道菜后才恍然,抬眼看着乔伊,“我都点了,你不介意吧?”
    乔伊摇头。
    素叶耸耸肩膀,叫了一桌子的菜,然后跟服务生说,“结账的时候记得,是这位小姐埋单。”
    服务生看了一眼乔伊,又看了看素叶,点点头。
    等服务生走了后,乔伊笑,“你倒真不客气啊。”
    “我需要跟一个将心思打在我老公身上并且身价挤入富翁排行榜的女人客气吗?”素叶轻轻一笑,态度从容,言语却苛刻。
    乔伊拿杯子的手滞了一下。
    “你在哪儿看出来我打你老公的主意了?”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也是挺准的。”素叶始终掌控着主动权,将身子朝后一倚,淡淡笑着,“你给年柏彦发了那么一条短讯,又是大早晨的,不是明摆着让我看见吗?又是在年柏彦离开精石的空挡,乔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找年柏彦就是为了想要打听纪东岩的消息。你能主动约我,说明你对纪东岩已经不感兴趣了。”
    “没错,我是在打年柏彦的主意。”乔伊干脆坦白,“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始终爱着纪东岩。”
    这话让素叶听了后倍感好笑。
    “乔伊小姐,你这边爱着纪东岩,那边又勾着年柏彦,你的爱情观可真另类啊。”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苦衷?”乔伊反驳。
    “谁都无法理解谁的苦衷和痛苦,但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凭着你的苦衷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素叶轻轻挑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事儿就尽快说,否则在吃饭的时候再说,会影响我的食欲。”
    乔伊被她噎得够呛,清了清嗓子,“你这么聪明,不都猜出我的意图了吗?”
    “是啊,按照你富家女的逻辑和喜欢去设置的桥段,你现在把目光盯在了年柏彦身上,又把我叫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离开年柏彦,你觉得,这个时候只有你才能帮助年柏彦。”素叶淡淡地开口,她的眼里亦是平静,目光却异常锋利。
    乔伊想了想,“你说得对,也不对。”
    素叶挑眉,“那你说说看,今天你请客,我只能洗耳恭听。”
    乔伊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不是我觉得我能帮助年柏彦,而是,这个时候,我帮他,他帮我,我们都是相互的,素医生——”
    “年太太。”素叶纠正。
    “哦……年太太。”乔伊很别扭地叫出了这个称呼,清了清嗓子,“我爱的的确是纪东岩,但很清楚,纪东岩不可能为我父亲做事,以前我觉得年柏彦也不可能,但现在不同了,年柏彦从精石里出来了,这个机会很好。我父亲一直就很欣赏他和纪东岩,纪东岩有自家的企业,而年柏彦没有。但他有才能,我父亲很希望能够得到年柏彦的帮助。”
    素叶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所以,必须要活得现实。”乔伊绞着手指头,敛下眼眸说,“我也想像其他普通家庭的女孩子那样,跟自己心爱的男孩儿结婚,然后生孩子,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的对象一定要门当户对,我的婚姻也一定是要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换句话说,跟谁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能不能为我们家族所用。”
    素叶探身拿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
    第一道菜很快上来了。
    但,谁都没有动筷子。
    “如果你在跟我讲你的悲情史,很抱歉,我不感兴趣,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你所说的,不过就是有钱人的烦恼,相比那些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来说,你的烦恼太奢侈了。”素叶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乔伊紧紧咬了下唇,然后抬眼看着她,“那我就跟你说说年柏彦的事儿。”
    素叶示意她说。
    “我父亲很想让他加入到我们家族,这对于他或对于我来说,都是件好事。”乔伊的态度明确,“说实话,我比你年轻得多,光是这点上就更适合年柏彦。他需要一个更年轻的姑娘与他匹配。”
    “哦?”素叶挑眉,“下一步你是不是得拿出支票什么的打发我离开他了?”
    乔伊想了想,“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这么做。”
    素叶笑了,“那我还真想知道年柏彦的价码是多少。”
    “我是说认真的。”乔伊急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素叶也认真地看着她,“你能出多少钱?”
    乔伊有点愕然地看着她。
    良久后说,“你想要多少钱?”
    素叶思忖了下,“一千万?”
    “没问题。”乔伊似乎松了口气。
    她的不经意动作看在素叶眼里,心中暗自发笑,“这么痛快?看来年柏彦的价码不止这些啊,那就五千万吧。”
    “没问题。”乔伊看着她。
    素叶挑眉,“一个亿?”
    乔伊还是面色不改,“也没问题。”
    “哇塞。”素叶叹道,“年柏彦这么值钱呢?如果我再狮子大张口呢?”
    乔伊干脆身子探前,“只要你开价都没问题。素……年太太,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想要买个年太太的头衔而已。我父亲想要发展钻矿这块,年柏彦是难得的人才,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那我父亲就如虎添翼,而且,我早晚也得继承我父亲的全部产业,到时候就需要像年柏彦这样的丈夫在旁边协助才行。”
    素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的纪东岩怎么办?”
    乔伊黯然伤神。
    看得出,她对纪东岩还是很有感情的。
    “我跟他不可能了……”
    “我是该庆幸你父亲有你这么一个积极为家族荣誉而牺牲的女儿呢,还是要感慨你的爱情太现实太论斤称了?”素叶像是调侃。
    乔伊瞪着她,“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也许吧,只可惜我不是你,所以知道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素叶说话毫不客气,“你不相信爱情的存在,那么也必然会被爱情遗弃。你非得把爱情搞得那么复杂,甚至拿着感情来获取利益,那么,爱情中的真善美和值得去享受的幸福你就注定要失去。我不是你,我只是素叶,所以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你现在拖着年柏彦干什么呢?”乔伊不解。
    素叶轻轻一笑,“因为我和他彼此相爱,这就够了。”
    “爱情能当饭吃吗?”乔伊皱眉。
    “不能当饭吃。”素叶直截了当回答,“但是,人得有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内心也是空虚的。爱情,就是一种信仰,是人性对美好向往的信仰,有了信仰,人才会看到一些真善美的东西,而不是每天活在痛苦和纠结之中。”
    乔伊伤感,“我已经没有精力去体会什么爱情中的真善美了。”
    其他的菜接二连三地上来了。
    等服务生离开后,素叶开诚布公,“那好吧,不绕弯子了,我是不会跟年柏彦离婚的,至于他能不能帮你和你父亲,又或者你们以什么东山再起之名来招纳他,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谈工作,我不反对,但你要是敢动我老公,就别怪我跟你拼命。你是千金小姐,而我,充其量就是个落魄的千金小姐,中国有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嫌难看不在乎名声,那你大可以放马过来试试看。”
    乔伊见她放了狠话,也动了怒,“你真以为年柏彦也这么想吗?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事业!你又不能帮他什么,干脆倒了地方更好啊。”
    素叶不急不躁,“年柏彦想要什么,我觉得还得他自己选择。如果他亲口跟我说,他决定为了事业放弃这段婚姻,那么,我会成全他,我也会理解他。”
    “你就那么相信年柏彦?你不认为很多男人都会为了利益而放弃一些东西吗?例如友谊、例如爱情,甚至是婚姻。因为你让一个男人死守着婚姻却找不到事业的发展机会,他会生不如死。”乔伊问她。
    素叶始终是风轻云淡地笑着,“我相信我看上的男人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但选择还是在他。如果一个男人的心都走了,那么留着人在身边还有什么用?如果他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东西的男人,那么我宁愿从没爱过这样的男人。”
    乔伊一句话没有了,愣神地看了素叶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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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跟你说啊?”
    卧室里,林要要听完素叶描述中午的事情后,惊讶地问道。
    素叶点头,拿了几粒坚果在手里,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逐一放在嘴里。吃到了核桃仁儿,有点苦,还有点涩,她向来不爱吃这些东西。
    与乔伊的谈话不是很愉快。
    也对,跟个对自己老公虎视眈眈的女人能聊出什么火花来?
    午饭她尽量低头大吃。
    吃的胃都疼了,但还是强装淡定。
    她敢确定一点的就是,乔伊绝对比她心虚,因为,在乔伊眼里,她的冷静和淡定是毫无破绽的,虽说,只有素叶自己才知道,她被气得全身发抖。
    吃过午饭,她就赶到了林要要家。
    阮雪曼在家。
    这个时期,她已经没精力出门跟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了。
    她给素叶开的门,神情比第一次素叶登门造访要自然了很多。
    素叶憋了一肚子的话,而林要要也生怕她会被乔伊欺负,见她进来了后就赶紧扯她到卧室,问长问短。林要要的眼睛还红着,其实素叶不大想跟她说太多烦心事儿,但想着,也许说点中午的事儿也能多少转移一下林要要的注意力,便一五一十地倒出。
    闻言整个过程后,林要要十分生气,脱口就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明明知道他都是结了婚的男人了,还倒贴!”
    这话一出口,正好阮雪曼敲门进来,这句话就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阮雪曼愣住了。
    林要要也愣住了,一时间神情尴尬。
    素叶有点愕然。
    这句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说给阮雪曼听的。
    良久后,林要要才开口,不自然地叫了声,“妈……”
    阮雪曼的神情看上去有点落寞,清了清嗓子开口,“素叶,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吗?”
    “哦,不用了。”素叶说道。
    阮雪曼有点憔悴地点点头,“那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话毕,出了卧室。
    林要要担忧,“她会不会误会?”
    “刚刚那句话的确像是在说她。”素叶回答。
    林要要叹了口气,“现在叶渊不在了,她就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跟叶渊有直接血缘的亲人,我也想爱屋及乌了。”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
    素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她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
    但话到嘴边儿,又无法倒出。
    安慰什么呢?
    节哀顺变?
    死的也是她的哥哥,至亲的人,要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节哀?
    说多了都是苍白的话,就没劲了。
    “小叶,我不知道以后要怎样了。”林要要哽咽地说。
    “你要想想孩子。”素叶伸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这里,也是有叶渊最直接血缘的亲人啊。”
    林要要含着泪。
    “小叶,我这里很疼,很疼。”她捂着心口的位置。
    素叶听了心里难过。
    “他很期待孩子出生的,还跟我约好了,要去给孩子买婴儿床。”林要要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已经忘记了素叶的事,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甚至还没给孩子起名呢。”
    素叶看着她,轻声说,“要要,你已经爱上叶渊了。”
    林要要蓦地抬眼看着她,一颗眼泪还没来得及收。
    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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