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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她不想争宠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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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在养心殿内养着身子,不常外出走动,可自打那云嬷嬷从疏影阁里跑了出来,这些污言碎语便在宫中传开了。
    主子保着皇后娘娘的名声,不让人声张,只捉着一个传讹的,便提一个去内务府,截了舌头,发配辛者库去做苦奴。
    星檀不知背后那么多的周折,见皇帝转身往养心殿去,她方也跟了过去。
    皇帝侧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问起:“皇后今日面色不错。”
    “星檀方带着还曦来看冰嬉节,不好让公主听得那些脏话,方让桂嬷嬷先将人送回羲和宫去了。”
    不管皇帝是听得了多少,她心里总觉得,或许有些话,须得挑明些了。
    “嗯。”
    皇帝沉沉应了一声,便就再无下话。
    行来养心殿中,那人便急着往大殿中去,“皇后不必等朕,午膳朕自己用。”
    星檀本想借着午膳,能与他多说几句。可如今人家似是不想听她的解释。
    不止今日,自从江羽失踪之后,皇帝便不常回来陪她用膳。只说战事政务繁忙,每每只让江蒙恩传话回来,只就那么一句,不必等他。
    此时,见得大殿门外候着一干尚书侍郎,星檀也只得先行退下了。
    御膳房的午膳,已送来了寝殿外的小堂里。五道江南小菜,配了好些甜点,还有皇帝爱吃的羊肉。
    平日里照着二人的口味烹调的菜样儿,她已独自吃了好几日了,便就越来越没了胃口。
    桂嬷嬷送了公主回来,劝了劝食,见没什么收效,方开解起方在那假山后头的事儿来。
    “也不知那些人从哪儿听来的。江公公的事儿,我们都守得紧,怎就这么传开了?”
    “桂嬷嬷,我们不知道什么江公公的事儿。”星檀小声提醒着。
    桂嬷嬷方捂了嘴,悄声道:“只是这皇城里都是陛下的耳目,就算娘娘再不知道,那些话,怕也早传去陛下耳朵里了。”
    星檀方与他一路行回来养心殿,便已隐隐有些察觉了。皇帝素来不露声色,可她总能比别人多感觉到些什么…
    大殿内的议事,一直持续到晚膳。待宫中将要落钥了,星檀方见得江总管领着几位官员往宫外去。皇帝并未有要回来用晚膳的意思,借着大殿内无人,她方端着几道儿他喜欢吃的,寻了过去。
    皇帝似远远便察觉得了人来,并未抬眸,却已知道是她来。
    朝夕相处着一整月,就如她熟悉他身上的龙涎混着墨香,人只要在附近,便能很快察觉。他或许也是熟悉她身上江南带来的果木合香的吧。
    “朕还有军情与奏折要看,皇后若有话,迟些再说。”
    星檀远远望见那书案旁摆着的一碗汤面,用膳连书案都不离开。也不知是不想见她,还是真的那么忙。她只将手中的几道小菜送了上去。
    “那陛下先忙。星檀在寝殿等您。”
    凌烨还想开口说不必,却见皇后已退了出去。这几日来他有心回避,她又受着太医嘱咐,养着身子不能晚睡。每每待他回到寝殿,她便将自己窝着榻里侧,睡熟了。
    星檀这夜却特地等得很迟。
    窗外起了烈风,穿梭在宫墙与屋檐之间,发出凄惨又尖锐的叫声。伴着点点细碎的雪子打落在窗纱上的声响,方让人知道,隆冬的第一场雪,终是来了。
    皇帝回来寝殿的时候,已近了子时。
    星檀靠着小案,早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早让桂嬷嬷熄了多余的烛火,仅留着两盏在小案前,正好照亮着她手中的画册。
    听得脚步动响,她方揉了揉眼睛。
    皇帝已行得近了,却将她抱了起来。她很自然地靠入了他的颈窝里,里头淡淡的皮脂味道,混着墨香,熟悉又陌生。
    “陛下,星檀还有话要与你说的…”她话中呢喃,困得有些不清不楚的,也不知他听清了没有。
    “太迟了,明日再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可他不想听。
    华清将盛承羽的身世经历已查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皇后与盛承羽相识于父皇的那场万寿节。两江总督与陆府老夫人一同上京赴宴,公子小姐与长辈们同行,一路上已多有往来。
    万寿节围场上,他救下了迷路的陆月悠。盛承羽却陪着朝阳郡主,寻了陆家小妹整整一日。稽山祭天,他打了野兔,请兄嫂和陆月悠吃烤味儿;朝阳郡主却求着盛承羽,带她去了回山巅…
    至于后来,他们一同回江南,一同长大…除了盛家提亲被信国公否决,其余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只能承认,是他害怕了。他怕皇后开口。
    怕她说,她曾真心待过盛承羽;怕她说,她在宫中重逢依旧念着旧情,替他隐瞒身份;怕她开口求他,让他放过那个人,看在她和他以往的情分上…
    他将人放去了床里,方自行宽衣盥洗,待烛火熄灭,躺去了她身边。他紧紧揽住了她的身子,将人窝进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却似清醒来几分。
    “陛下…”
    “白日里那嬷嬷的话,陛下都听到了是不是?”
    星檀被他一双手臂抱得太紧,便就失了睡意。抬眸却望见他下巴上稀疏生出来的胡渣,隐隐似透着操劳与疲累。
    “可是星檀的事,让陛下忧心了?”
    “不是。”
    “是战事吃紧。”
    他极力粉饰着太平。
    “……”她鼓了鼓勇气,“星檀与江公公,确早就认得了。可那是在江南,小的时候。”
    “闭嘴。”
    心火压入他的喉咙,发出来的声响,沉闷得如一只受伤的猛兽。
    他听不得这些,什么小时候,什么在江南。是什么样的情分?让她顾念到了如今,还替那个奸细,瞒着他这个夫君。
    他一把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你喜欢过他?”
    第49章 隆冬(6) 鳜鱼
    “……”星檀被他问得一时沉了声。
    他的呼吸扑腾在面上, 滚烫着压抑着什么,那双鹰眸中炽火灼热,似要将她看破了拆碎了。
    她并非没有答案, 可却不敢答得那么轻易了。
    脖颈上滚烫的细吻传来, 似要将她吞掉一般,男人一声声低沉的喘息,似一只匍匐在到手的猎物面前, 不知餍足的野兽。深沉而急促的呼吸之间, 却在继续颤声逼问,确定着那猎物对自己的忠诚。
    “为什么不说话?”
    那些吻让她失了些许抵抗的意志, 她本能地想更贴近于他, 她只是觉得,忠诚比不上坦诚, 脱口而出的话,伴着些许娇息,却带着十足的危险。
    “他曾经,是个很好的哥哥…”
    “哥哥…”男人在她身上冷笑了声, 似是不太明白这那两个字的含义。亲吻戛然而止,那双鹰眸直落落盯来她眼里。在夜色中,却似透着熊熊火光。
    “那如今呢?”
    “如今、日后…也只是希望他能平安。”既然说出口了, 她便未曾打算保留。
    “平安…”这两字似从他后齿间嘶磨而出,紧接着是质问的语气。“你可知道他做过什么?”
    星檀微微摇头。
    直至那日与承羽哥哥道别, 她方知道他身上有些故事与隐情。承羽哥哥连提都不让她提起盛家的事,又怎么会与她说更多呢?
    皇帝的手掌却正探来她的脖颈。其中的力道,是她无法抗衡的。在脖颈边徘徊少许,那手掌方重新落回她肩头。
    “火烧灵山寺,险些害死太子夫妇, 还曦落下心病,容貌被毁。”
    “窜通东厂逆贼,谋害先太子和太子妃,让皇家兄弟相残,扶持翊王上位。”
    “在宫中私通消息与翊王,窜动西南匪乱。如今,战事已直逼豫州。”
    “皇后,你还希望他平安吗?”
    皇帝的话语一字一顿地钻入她的心脏,一次次地刺痛得那里面目全非。那些事,她全都不知道,可她却听得再明白不过了。
    她想起盛家被先皇抄家,一夜倾倒,她以为承羽哥哥,已从那场灾难中逃了出来,却没想到他剩余的生命,谋划着这一场对皇家的复仇。
    凌烨见得她眸光中的颤动,终有几分满意了。可是还不够,她怎么能有那么一个哥哥?他不配,不配在她心里占据一分一毫的位置。
    星檀只听得“撕拉”的一声,她的寝衣从肩头开始碎裂,瞬间被他碾碎拨光。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恨意,可她无力反抗。皇帝没了往日的温柔,每一回捉住她的力道,都渗入了骨头里。
    她呼着“疼”,疼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回应她的,唯有一声声野兽的低吼,念念如呓语,“哥哥…也不行。”
    雪下大了。有只受伤的小兽,拖着空洞洞的躯体缓缓前行,苍白的雪地里,留下一行鲜明的血色。
    若不是外头江蒙恩来传话,她不知还要被折腾多久。
    “陛下,西厂张琪、张统领来了,是西南来的急报。”
    被褥终是轻飘着被他覆来她身上,她知道自己该是得了救。
    皇帝走得很急,许只是穿着寝衣,又披上了的狐裘,便行出了寝殿。她睁不开眼来,只依稀靠着听觉分辨。
    神识渐渐地模糊起来,倦累和酸疼充斥着身体。如陷入泥泞的木头般,无可救药。寝殿内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昏昏欲睡,临着最后,只听得窗外簌簌的雪声,是大雪来了…
    这场鹅毛般的大雪,一连下了数日…
    每每白日不见天光,入夜是万籁俱寂,和仅有的雪响。
    星檀连日身子不爽,不愿出门,皇帝也不曾回来。只江蒙恩来过几回,道是豫州战事吃紧,皇帝陛下忙着与兵部商议对策,没有空暇。
    星檀早没了讨好他的心思。
    只是连着数日清心静思,却让她更明白了些,为何每次提起盛家,承羽哥哥都特地提点,不肯让她提及分毫。他原来早料到了今日,便不想将她牵连在内,可如今看来,恐怕要事与愿违了。
    皇帝在记恨她。战事再忙,若他有心,回来亲口与她交代一声又有什么难的呢。他只是不想见她。
    她又何尝想见他。那一夜的磨折,她身上的疼都好不全。得来些许清静也便罢了。
    这日,连着数日阴霾不见的太阳,终露了半边脸来。桂嬷嬷见主子多日来心情闷闷,胃口亦是不佳,劝着主子出去走动走动。
    脚下的雪,咯吱咯吱作响。江南大雪时总湿湿冷冷的,她总不愿出门。京都城的雪后初霁,寒冷似都被封存在了泥土中,浅浅的日头下,却有几分久违的意味。
    雪景虽好,却也不能呆久。她畏寒得紧,不多时,便与桂嬷嬷回养心殿内去。
    皇帝将将下了早朝,正与兵部一行人,行回来养心殿,该是要接着议事。星檀避让着皇帝,候着一旁。宁志安一行却先与她做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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