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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若的脸沉了下来，怎么？她给他面子，他倒蹬鼻子上脸起来？
    没等她立刻反唇相讥，她看见他的手掌闪电般探出，竟然直接扼向她的咽喉！
    ……姓聂的又发什么疯？！
    常年训练形成的本能让她想也不想就矮身一躲，右拳同时击出。可身体里一阵剧痛袭来，她脸色猛然惨白，聂明铮的手已经用力将她按在了墙上，牢牢钳制住她的身体，与她不过咫尺之距。
    “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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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修齐是跟着施若一道来的，他放心不下长官，自然要跟随，刚才那兔起鹘落的瞬间只发生在短短数秒内，他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已经尘埃落定。
    徐修齐恍然有些明白聂明铮的用意，他犹豫了一瞬，无声退出，掩上房门。
    “你的伤不是痊愈了吗？”
    “今晚不是还要参加酒会吗？”
    “一个alpha，身手这么迟钝，施若，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关你屁事！”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他。
    她是不堪一击，那又如何？难道酒会上还有人敢对她动手？她的事，用不着他聂明铮来管！
    “你是不关我的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但我怕你死了，没人来给我生孩子。”
    “我只是受伤，你别咒我行不行？况且我已经好了！”
    “好了？”他忽然像是被这话给激怒了，眼中露出冷冷的笑：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用了什么药？你可以不去，没人会为难你！”
    ……这大概就是他如此愤怒的原因。
    怒意在看到她脸上毫无异状的笑容时攀升至顶峰，聂明铮也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他知道一个alpha受了像她那种程度的伤，同样也需要痛苦的治疗才能康复。
    而她是一个没有任何超强自愈能力的omega，她的身体，原本比他要脆弱十倍、百倍。
    可她从来没有在与他的交手中落过下风，她身手敏捷、枪法精准、智谋出众、手段狠辣。
    要做到这些，她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聂明铮不知道。
    他是个自由主义者，支持不该以性种来划分高低。但他同样也明白，有许多鸿沟就像天渊，若要攀登上去，需要流下多少的血和泪。
    “……你今晚不要出门了。”他恢复了平静。
    “你可以不去酒会，没人敢置喙你。”
    也可以不用理会那些无用的殷勤讨好，不用为此不惜注射违禁药物让自己快速痊愈。
    “是啊，但旁人又会怎么议论我？”
    施若毫不动摇地与他对视。
    “这次可以不去，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没人是傻子，他们会怀疑——”
    “一个alpha，为什么体质这么差？为什么每次受伤都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她是不是有问题，她是不是根本不是alpha？！”
    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不能有任何破绽，她必须要献祭自己的一切成为一个alpha。
    “你懂什么？”她冷笑了一声。
    他是真正的alpha，他不会明白那种走在钢索上的感觉，不会明白那种随时会摔落悬崖的窒息与恐惧。
    “聂明铮，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
    这天晚上，市政厅灯火辉煌。
    盛大的酒会持续到清晨方散，宴会厅里满眼都是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无数权贵穿梭其中，但无论是谁，妆饰得如何华贵，都比不上被拱卫在人群中间的那个丽人。
    聂明铮只站在角落里喝酒，同样也有人想上来巴结他，还没靠近，就被他周身的冷意给吓退了。
    他远远的，与她之间隔了数不清的人。
    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容光焕发，他看着她，却想到上个纪元一种名叫童话的东西——
    她就像那个，踩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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