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虽然有些生气，但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报复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直播间的水友嘴有多碎。
    如果现在跟他们对着来，那肯定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左思点击手机屏幕，发出弹幕问道：“兄弟们，杜娟是今晚才变成这副模样的，还是之前也会这样？”
    “今晚吧？”
    “之前吧？”
    “哎，就是玩，你说气不气。”
    ……
    左思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弹幕：“以后还想在我直播间发弹幕的，请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无量天尊：“主播！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杜娟一直都和神经病一样，一会正常，一会癫狂，一会又惊恐，每次直播，都会随机切换各种情绪的。”
    “行，知道了。”
    左思直接屏蔽了弹幕，然后开始向着d栋走去，时不时的还会看一眼手机，确定杜娟所处的位置。
    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他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牛队。
    左思一惊，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张文龙不会报警了吧，我和雷明这一次弄伤这么多人，如果真被抓起来，就算是判正当防卫，也是会浪费很多时间的。到时，任务可就没法做了。”
    可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太可能：“张文龙是这次事件的元凶，而且还失手杀了人，没道理报警才对。”
    左思接起电话问道：
    “怎么了老舅，有事么？”
    “昨天凌晨四点你在哪？”
    “我，我去大富豪夜总会了，怎么了啊？”左思感觉还是实话实说好一些。
    “你去干什么？”
    “我和雷明睡不着觉，就想去夜总会唱歌来着，结果刚进去没多久，就碰到一群人在里面打架，吓的我们赶紧就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牛队？”
    “没什么，昨天凌晨我们接到了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大富豪夜总会大厅内斗殴……但我们去查案的时候，却一无所获，我刚才看附近监控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身影，所以就找你问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左思心有余悸道：“昨天可真吓死我了，上百人打架啊，太吓人了。牛队，这些人是不是和电影里演的那样，在抢地盘要保护费啊？”
    “我有事，先挂了。”
    “好，那您忙，您忙。”
    左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果真把他关起来调查，那可真是相当于要了他这条小命了。
    左思很快进入了d栋，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杜娟，而是先来到了八楼诊断室。
    门口两扇破烂的木门随风摇曳，不停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四块巨大的棕红色窗帘随着夜风，疯狂的摇曳着。
    左思站在门口，用手电筒的光束四处扫射，却一直没有看到疯女人的身影。
    “看来，她已经离开这了？”
    左思走到诊断室后面，惊讶的发现，那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居然消失不见了！
    他蹲下身拂去地面上的灰尘，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可以看出这里刚被修补过。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左思猛的回头，发现是疯女人正傻笑着站在自己身后。
    “吃……吃……”
    疯女人用左手拉扯着破烂的头发，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向左思讨要食物。
    左思取出几包牛肉干放在她手上，说道：“乖乖在这等我，我等会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哇，好哇！”
    疯女人拍了拍手，迫不及待的撕开牛肉干，塞进口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左思离开诊断室，掏出手机想要确定一下杜娟的位置，可令他感到头疼的是，杜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厕所内直播。
    根本不能确定她现在究竟在几楼，甚至连她在不在d栋也是未知数。
    “应该还在d栋吧，杜娟好像从没离开过这。”
    左思决定先在d栋寻找一下杜娟的踪迹，如果找不到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左思并没有着急，毕竟，按照杜娟之前的直播性格，是不可能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厕所里藏着的。
    左思从八楼开始，逐层检查所有厕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厕所隔间，包括女厕。
    当爬到十三楼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咣当’一声。
    很明显是从厕所那边传来的！
    左思立刻拿起手机，看向屏幕。
    杜娟身后的隔间门，不断开合着，一个黑影站在隔间内时隐时现，竟缓缓的开始向着杜娟靠近。
    “啊！啊！！”
    杜娟似是感觉到了异常，发出连连的尖叫声，可奇怪的是，无论她表现的如何惊恐，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左思不急不慢的向着厕所跑去，跑到一个墙角时，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左思眼睛瞪大，猛的甩了一下胳膊。
    挣脱束缚之后，立刻拔出了夜刃。
    “别，别杀我……”
    黑暗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缓缓走出，露出了他的真实面容。
    “二虎？”左思认出了来人：“你怎么还在这？大牛呢？”
    “先别说这些，你千万你别进厕所！！否则杜娟会杀死你的！”二虎的声音压的非常低，苍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的是如此的诡异。
    “你既然害怕，那为什么不离开这？”
    “我要是能离开，早就走了！”二虎目光有些呆滞，说话时，双腮都有些颤抖，他突然将目光聚焦向左思：“你，你难道离开过？”
    “嗯，我这是第二次来。”
    “太好了。求你了，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二虎非常激动，就像一个即将溺水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突然！
    一声声浪笑从厕所内传出。
    左思看向手机屏幕，虽然杜娟直播间的镜头在左摇右晃，但还是可以判断出，她此刻正在往厕所外面走。
    二虎被笑声吓的，全身都开始发抖，他猛的伸出手抓住了左思的胳膊，拽着他，躲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内。
    左思并不是躲不开，只是想看看这个二虎想干什么，夜刃一直握在手中，只要势头不对，立刻就会挥刀斩断二虎的手臂！
    手电筒的光束调到最暗。
    漆黑的房间内，传不出一丝光亮，左思与二虎面对面，躲在一张桌子下面，只能勉强看到彼此的轮廓。
    “哈哈哈，哈哈哈。”
    杜娟的笑声，越发放浪，并且距离越来越近。
    左思偏过头，透过门缝，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阵夜风忽然吹进走廊，扶起了杜娟的白衬衫，左思的眼睛渐渐瞪大，有些尴尬的发现，杜娟的下半身，竟然没穿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