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伏羲城之谜
“你究竟是什么人?”黑衣男见安然苏醒,蹙眉相问。
安然爬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在昏厥前看到的地下洞穴中,前方是地下河道,自上而下的小瀑布掩住了洞口,后方俨然是一座地下城,鬼斧神工雕梁画栋,不似人为,倒像天成。
“金陵安府,安歌。”安然淡定道,“另一位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了。”男人神色复杂,“我原本也该就此杀了你,可你明明是一个无灵力者,心脉尽被灵力护着,你到底是何人?”
“不错,我确实是无灵力者。”安然道,“如果你真是络宝阁杀手,那你应该会知道我与穆清的关系,护我心脉的灵力,是他注给我的。”
安然此刻完全是拿穆清当挡箭牌,什么护心脉的灵力,什么与穆清关系密切,全是她信口胡诌的。
“呵,想不到到了现在,却功亏一篑。”男人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安然,明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却仍然一刻也不肯放松。
安然突然明白了什么:“在我门口放地图的人,是你!”
“不错。”男人阴狠的笑了,“那两个影卫身手不凡,若不是我支开他们,恐怕绝对没有机会去做这件事。”
“杀害伏羲城百姓的,也是你吧?”安然皱眉,“不,这时候你应该在金陵想办法进入络宝阁,看来,你不是一个人。”
男人点头,虽然有些诧异这个小丫头的脑子灵活,但也觉得她无法构成威胁:“没错。我的目的就是将你引过来,然后杀了你。”
“取心。”安然接着道,“大费周章的从金陵就开始算计我,只为了取我的心?为什么?万一我不路过伏羲城呢?”
“你以为凌恒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座城的?”男人笑,“这地方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如果不是我‘偶然提起’,他怎么会知道这儿还有一座城?”
“取心,为什么?那个影卫也被取了?”安然皱眉,那个影卫的本事自己绝不怀疑,如果他死了,那么要么这个男人本领高强,要么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男人撸起袖子,胳膊上的伤口进了水,疼得他咬紧牙关,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这才道:“就差你了。”
就差她?安然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店小二的话,自上个月至今,已经死了十人,都被取了心脏,如今再加上她和影卫二人,他们要取十二颗心脏!
祭祀!安然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自从墨决告诉她,方鹤唳的能力是通过祭祀得到的,她就好好研究了一下这个古老的禁术。
虽然这项秘术被禁止,为世人所不齿,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在秘密使用。十六年前被无妄祖师剿灭的组织就是用各种禁术为祸人间的。
安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她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发现自己再怎么缩也不可能逃离这里了。
“你们是当年被无妄祖师剿灭的组织的残党!”安然道,“你们用十二颗人心准备做什么?”
“哦?你发现了。”男人既没有太多意外,也不准备掩饰,他显然是觉得安然今日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洞穴。
“我们不过是用祭祀的手段来获得力量,不过是运用符箓阵法来吸引妖灵。”男人站起身来,“这个世界却不能容忍我们,还叫我们什么?魔族。真可笑。我们明明是肉体凡胎的人。”
男人说着,一把抓起安然的胳膊,把她拎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扯着她往洞穴内部走去。
边走边说:“既然这个世界的人不能容我们,我们便杀光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不能容我们,我们便毁了这个世界。”
“你中二癌晚期啊?”安然为了减少痛苦,顺从的跟着他。
魔族之事她有听说,这些人为了获取力量,而用阵法吸引妖灵,用符箓困住妖灵来献祭;还有杀人取心献祭;更有甚者,屠村毁尸献祭。
这样的力量,天理不容啊。
“你懂什么?”男人冷笑道,“只要完成这次献祭,我们将会空前强大,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蔺星染又如何?虚缓真人又如何?就算是无妄老祖再活一次又如何?哈哈哈哈!”
疯了,这人绝对疯了……安然战战兢兢跟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量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处石窟,应该是天然的地下洞穴,再加上人为的一些改造,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男人领着安然走进甬道,起初有些狭窄,越往近走光线越暗,也越宽敞,道路两边是石块堆成的一个个火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点燃。
安然不经意往上看了一眼,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那石窟顶上全然不似其他地方那么简陋,反而是用石头堆砌雕刻了几条巨蟒,似乎正蜿蜒前行,朝着安然现在所向的地方潜进。
“这里是祭坛,对不对?”安然颤声道,“你要带我进去献祭?”
“算你聪明。”男人虽然受了伤,但力量未减,仍然牢牢攥住安然的腕子,生怕出什么差错。
“为什么是我?”安然不解,“前面的十个人都是伏羲城的城民,那个影卫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唯独我,是你千方百计骗来的,为什么?”
男人心口发闷,他的能力也是在前往金陵之前献祭得来的,现在已经没有了,这导致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虚弱。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一点懈怠。
“为什么不说?”安然逼问,“既然今日我非死不可,总要给我一个解释吧?”
“等你见到我们长老,他会告诉你的。”男人咬着牙道。
安然于是不再说话,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就算男人受伤了,自己也不可能打倒他从这儿跑出去。与其如此,不如先静观其变,既然男人说自己的心脉有灵力保护,那么一时半会儿自己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