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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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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镜影,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安然有些痴愣愣的道,“无毒不丈夫。其实这句话原本是无度不丈夫,可是以讹传讹就变成了无毒不丈夫。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种以讹传讹的话没什么依据,可现在看来,真贴合实际。”
    胡竹盼能用的时候,她就是胡家三小姐,等她没用了,甚至还成了胡家的耻辱的时候,即便是横尸街头凶手未捕,胡家都可以掏银子压下来,当做无事发生。
    好个胡嘉,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穆镜影啊。”安然不等穆清回答,又道,“你说,胡竹盼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我怎么知道?”穆清看着安然这副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凑近了些,“她私生活混乱,和很多男人都有过关系。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她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安然低下头,“我觉得我很阴毒。”
    “胡说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孩子有可能是胡嘉的。”
    胡嘉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安然心中是这副形象,这确实冤枉胡嘉了,他虽然将胡竹盼的身子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却实打实的没有碰过胡竹盼。
    与胡嘉身份气质不符的是,胡嘉这人有心理洁癖,胡竹盼那样的女人,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碰一下都觉得脏。
    胡嘉此刻正在面对宛如暴风雨一般的洗礼,他的好母亲正在用世界上最肮脏的词汇辱骂他,只因为胡竹盼的亲娘拿到了朝廷的补助,而他这个不孝顺的儿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十两银子!胡竹盼那小贱人一具尸体就能换回来十两银子!你呢!你出去这么多年不顾家给我带来了什么!”
    胡嘉泰然自若的站在母亲身前,他早已习惯了不被宠爱的母亲的歇斯底里。自从他小时候母亲意外划伤了脸,胡老爷就再也没来过母亲的院,而他温柔美丽的母亲也渐渐变得和她脸上的伤疤一样狰狞可怖。
    没人知道他在这个疯婆子的院儿里是怎么安稳长大的,也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母亲,胡家何曾短过您的吃穿用度?儿子每月也会寄二两银子回来,逢年过节回家探亲也会给母亲带礼物,每逢节日还会再封五两银子给母亲,这些银子都不算数吗?”
    啪!那疯婆子一巴掌扇在了胡嘉脸上,震得胡嘉耳朵嗡嗡作响,可是他动也不动,硬生生的站在原地。
    啪!又是一巴掌!胡嘉仍然一动不动,只是原本温顺讨巧的笑容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副阴恻恻的表情:“母亲,儿子是要出门挣钱的,脸打坏了可就出不了门了,难道母亲连每月二两银子都不想要了吗?”
    “滚!”疯婆子当然知道撒筏子和钱哪个重要,她疯狂地大喊着,指着院儿门,“你滚!你别再进这个院子!去!你和他们一样,重新认个娘!滚!”
    胡嘉重新露出微笑,向母亲施一礼,大跨步走出了院门。
    “你还真是孝顺。”刚出了院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胡嘉没去看声音所在的方向,只是微微一笑,便快步离开了。
    “真是奇怪。”那个声音喃喃自语,“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在这个疯婆子这儿受气?”
    “你在做什么?”安欢脸色微冷,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满屋的狼藉和尴尬的安歆。
    安歆手足无措,不是说安欢今日去拜访什么前辈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解释。”安欢一点儿多余的话也不说,就这样微蹙着眉看她。
    安歆吞吞吐吐半天,这才说:“我小时候咱爹送了我一本书,让我不要忘了在习武的同时修文,可是自从从琼琚山庄回来后,我就没看见那本书了。这几日想爹娘想得紧,想把那本书翻出来看看,可是哪儿都没有。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是安歌那丫头乱放,放到姐姐这儿来了。”
    安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语气还是凉飕飕的:“我这儿没有你的东西,你给我把这儿收拾干净。”
    “好好好,姐姐您别生气,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妥当,我这就给您收拾。”说着,安歆立刻开始打扫收拾起来,而安欢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硬是站着看安歆打扫完,直到安歆离开,她才进了门。
    安欢将门窗关好,环顾了自己的房间一周,用她惊人的记忆力比对了一下她出门之前的样子,确保一件东西都没有少后,这才走到榻前。
    不是说防安歆偷东西,这安家将来都得是安歆的,但是安歆这次来翻自己卧室,定然不会是她说的那么简单。若真是找书,知会一声安欢难道还不帮她找么?
    安欢秀眉微蹙,这一大家子真是每一个省心的,真不知道安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她算了算日子,距离进京的时间又进了一步,这两个妹妹斗起嘴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不饶人,可真要让她俩操持家业,安欢真是忍不住的担忧。
    坐了许久,安欢打开自己的柜子,不知道摁了什么机关,竟打开了一个暗橱。暗橱里摆的东西不多,三个灵牌,一盏香炉。
    那灵牌上依次写着安承德、安氏和安歇,这是安欢自己请来的灵牌,说不上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吉利,但她就是想在自己的屋内祭拜他们。
    安欢熟练地用湿布将三个灵牌擦拭一遍,然后又摆放整齐,点了一炷香,看着三个灵牌发呆。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心中祭拜的父亲到底是真正的安承德还是现在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爹的男人。
    真正的安承德的死,她其实心中也有猜测,她那时也懂些事,已经认得人了,在长大一些后知道了七皇子的身份,便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她和安歇小时候没少给七皇子捣乱,甚至还升起过去告发七皇子的想法。
    可是等后来,她和安歇对七皇子的感情,竟然比对真正的安承德还要深厚了。
    都是父亲。无论安承德还是七皇子,都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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