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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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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顾濯声音喊哑了,她喊了一路,可是没有人理她,她不敢喊安欤的名字,害怕云歌弟子听到,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呼救,只好疯狂地嘶吼。
    她现在被扔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破房子中间,身下是潮湿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几束光从破漏的屋顶刺下来,就像她一样,孤立无援。
    “你们别过来!”顾濯用力的踢着自己被束缚的腿,她怕极了,她不断挪着身子往门外去,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墙角几个枯瘦的怪异的男人向她走来。
    “你们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们!”顾濯实在不知道如何让他们停下来,“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我有钱!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放了我,什么都可以,可以给你们!”她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几句话,挪着身子往门口爬,她只想离这些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们不要钱。”为首的一个流浪汉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我们就要你。”
    “不要!不要!”顾濯的背已经抵到了墙上,她想往门口爬,可是已经有一个流浪汉站在了门口,她不得不往没有人的那边去。
    恐惧已经掩过了愤怒,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豪爽,也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被宠大的女孩子。她拼命地摇头,拼命的哭喊,她的嗓子哑了,她的泪水流到嘴里,抽噎让她将咸味的泪水倒吸进了气管,呛得她一阵咳嗽。
    她是个女孩子,在这个男女不平等的时代,顾书很早就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她曾经对这些不屑一顾,她想用自己的剑刺破一切的不平等,想用鞭子抽烂一切对女人的歧视。凭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凭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不能喝酒?
    凭什么到了外面的世界,女子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男子学会不要伤害女子?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流浪汉围到她的身前,她眼前黑蒙蒙的,只看见人影在窜动,也数不清到底是三个人还是五个人。
    她的眼泪决了堤一样的往下流,喉咙辣痛,仿佛被人用刀子划过。她的手脚已经麻了,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冷,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顾书要让安欤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她终于理解了顾书在她及笄礼上欣慰而担忧的眼神,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世间的不平等和危险由来已久。
    她能感觉到肩膀被人摁住,能感觉到有一双手摸着她的脸。她感到恶心,下意识地别过脑袋,可是随即却挨了狠狠地一拳。有人操着吴语说着下流的话,有人摁着她的肩膀,有人发出刺耳的笑声。
    话语,笑声,衣帛被撕裂的声音交错揉成一团,却都离顾濯越来越远,她的耳朵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钝钝的听不清声音。她的眼睛早已看不清东西,就连嗅觉也慢慢迟钝起来。她不再反抗,她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
    安欤很快就发现了顾濯不见了,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顾濯的踪影,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弄得他心神不宁。
    刑房那边燃起了火,安欤几乎是一瞬间便赶到了那里,却只看见刑房外面躺着的几个云歌弟子,和堪堪站起身的穆鸿。
    安欤拔剑抵在穆鸿脖子上:“她呢!”
    “走了。”穆鸿的声音有些疲惫,他看着安欤,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去了,有人在追她。”
    安欤立刻往穆鸿所指的方向跑去,一刻也不敢耽误。他一边搜寻着顾濯的身影,一边压抑着心跳,默念无妄祖师保佑顾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他太了解顾濯了,虽是四重灵力的水平,可是总是有些半吊子,又是不服软的性子,太容易吃亏。他实在是不敢多想,整个问秋宠大的女孩子,别说他,就是问秋里一个扫地的,都不会容忍别人欺负顾濯。
    这样的小丫头,万一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办啊!
    安欤的心一刻也宁静不下来,他飞速的穿梭在云歌的各个道路上,恨不得连一砖一瓦也掀开看看顾濯在不在。他一个彬彬有礼的问秋弟子,现在几乎要急得骂人。若是顾濯出了什么事,他绝不能饶恕自己!
    他越找心越慌,越找心越急,就在他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他听到墙边几个云歌弟子的谈话。
    “你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我也觉得,她又不是安家那位,说不定只是被蛊惑了呢?夏师姐未免太狠了。”
    “行了吧你俩,把人家扔进那个破仓库的时候也没见你俩犹豫啊。再说,咱们几个敢违抗夏师姐的命令吗?她要是在穆清师兄那边说几句,咱们几个可就有苦头吃了。”
    安欤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咬着牙从那几人身边错开,直直往他们口中的废旧仓库跑去。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顾芃芃你给我好好的!千万别有事!千万!
    安欤眼见着那废旧仓库离自己越来越近,脚底下也是健步如飞,可他还没靠近那栋房子,就已经听到了几个男人的淫笑声。
    安欤只觉得一股力量往自己心头上砸,浑身的血就像是凉了一样,又像是倒逆而行,他几乎是飞过去踹开了那扇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
    一个男人抬手抽了顾濯一巴掌,正将手举起来,一个男人撕开了她的衣服,正想再去解她的裹胸,一个男人摁着她的腿,一双手正从小腿摸到了膝盖。
    顾濯眼睛微睁,可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她嘴边溢着一道干了的血痕,脸上红肿,还有一道划痕。她红色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散乱的头发上还夹着几根稻草,耳朵旁边是被稻草磨的细小的伤痕。她的身体僵硬,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任由那三个男人动作,几乎连气也不喘了。
    安欤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双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薄翳,瞳孔涣散,看不出一丝生气来。这么一双眼睛,分明写满了绝望。
    “昔!年!”安欤眼睛里的血丝根根清晰可数,他的身周迸发出一个巨大的力场,引得周围的风狂乱的卷着,这破屋子的顶棚也被掀得咔咔作响。他腰间的佩剑应声而出,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冲上去便将这三人的脑袋削了下来。
    安欤从未杀过人,第一次杀人却是用了他认为的最血腥的手法,可是这也没办法诠释他的愤怒,他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血气往脑袋上顶,于是昔年一刻未停,竟是将那几具尸体生生切成了碎块。
    “芃芃!”安欤扑上去将顾濯抱起,颤抖着手去搭她的脉搏,去拉她的衣服。
    “夏……”顾濯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看不见听不见摸不见的空洞中,把自己藏了起来,她不想醒过来,不想接受现实,她不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嗖!窗外传来一声烟火的响声,安欤脱下沾了血的外套将顾濯裹了个严严实实,抱着她走出这个房子。房子在他出门后的一刹那轰然倒塌,扬起一片烟尘。他看了一眼怀中的顾濯,强压下血洗云歌的冲动,最后冷着脸看了一眼云歌,御剑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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