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控灵丹很邪门，可没想到竟然这么邪门。
    完全没有抵抗一说，就像抓不住的水，留不住的风，挡无可挡，更像是肉体换了个主宰，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眼看着短刀再次狠辣朝夜碧玺刺去。
    莫染玉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那种痛苦，痛入骨髓！
    不！
    别再继续了！
    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让他死！
    可惜，这样的祈祷，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短刀再次刺入夜碧玺左胸。
    心痛蔓延！
    莫染玉紧紧闭上眼睛，可手上温热湿润的触感，依然能提醒她，她正在做什么。
    夜碧玺一声闷哼，看她痛苦的模样，心下叹了一口气。
    罢了。
    布满伤痕的右手，温柔地覆盖上她紧握短刃的小手。
    才刚刚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谁料，小手猛的一缩，他握了个空。
    接着就看见莫染玉蹒跚地退后两步，浑身颤抖。
    夜碧玺胸口短刃消失，他靠着树干，站直身体，看向蛇姬。
    她依然吊着一口气，不死心地狠狠盯着这边。
    回转目光，又看向莫染玉。
    他很担心，可这伤的确是太重了，只得先暂时休息一下，稳住伤势。
    而莫染玉，正抱着头，嘴里发出痛苦声音。
    那声音不似人类，显得狰狞又恐怖，期间还能隐约听见，莫染玉的哀求声。
    “不要……不要……”
    夜碧玺就在一旁看着，体内余下不多的玄气，正缓缓修复着被连续洞穿的伤口。
    蓦地。
    莫染玉放下双手，头部高高扬起，一声长啸，似凤鸣一般。
    接着从她额头中心，一圈蓝色的光，猛然扩大。
    水蓝色的光圈泛着灵气十足的星光点点，极致空灵，优雅。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动人心魄的蓝色，竟然和圣女送给莫染玉的蓝色短羽一样。
    扩大不过三丈，可产生的威压却骇人听闻。
    就连夜碧玺，也紧锁眉头，不得不分出部分力量来抵挡。
    就见蓝光迅速收敛，将莫染玉整个裹住。
    此刻的她，就像是水中仙子，平静的脸上是不食烟火的淡然。
    直到所有蓝光都钻进她的身体，鼓荡的气流才缓缓消失，一切又回归平静。
    精致的俏脸，鲜血仍在，可现在看来，却为她添上许多凄美。
    长睫微颤，双眸缓缓睁开，是冷漠，是疏离，是悲悯，是沧桑。
    如天空般湛蓝，星空般幽深。
    只是睁开眼眸而已，她整个淡然的气质，就转变为淡淡的忧郁。
    夜碧玺一抹了然，淡淡开口：“青鸾，果真是你。”
    从莫染玉第一次表现出异常，他就开始怀疑了。
    能和衍天祖龙镯分庭抗礼，必然不凡。
    再到后来，莫染玉的异常，都跟她心情有关，他就更加怀疑了。
    直到青鸾神丹被莫染玉顺利吸收，他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迷茫的神色渐渐恢复神采，看着重伤的他，疑惑道：“你是?”
    “罢了。”她淡淡摇头，看向周围战斗后的残破景象，叹了口气，“此刻的我，不过是一片元神碎片，你是谁，和我也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