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抬起眼皮：“恭喜你，多了30秒。”
    石蛇鬼立即开口：“这里是冥王要塞的冥门，传说通向地狱，十三年前神罚天城、冥王要塞和十死城开战后，我们的主人想从冥门召唤出地狱三头犬给与十死城重创，谁知道被十死城几个黄泉级的老家伙率先出手，击碎冥门。法阵出现紊乱，这条进十荒山的路，除了鬼体之外，其他人不能进入。所以你才会一直原地打转。”
    人不能通过？
    只有鬼可以？
    人与鬼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阳魂，也就是说，这条路有阳魂的人不能通过。
    难怪……自己每次回到原地，都感觉到是一股抗拒之力把他送回来的。
    “十荒山还有其他路可以去吗？”
    “听说神罚天城还有一条路，不过可能也被打断了。这些年为了壮大实力，神罚天城、冥王要塞各自偷挖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从地狱召唤出鬼怪为己所用，但这样的举动违背了十死城的法则。”
    “法则？这里的法则，只有在城里才受用吧。”
    “并不，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流放之地，恶业缠身的宿主、恶业缠身的鬼魂才会被流放到这个地方，流放之地是独立的，不能通向外界。法则本来是通用的，谁知道神罚天城的创建者和冥王要塞的创建者借助了什么力量，弱化了这里的法则……现在那股力量消失，法则重新降临了！”
    流放之地秦昆倒是认了，十死城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头顶全是晶莹的因果线，感觉很像传说中的六界之外。
    但恶业缠身的宿主……我是吗？
    我是好人啊！
    秦昆懒得听这群家伙鬼扯什么法则，看到二人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秦昆收起骨灰坛。
    “行了，别说那么多我听不懂的废话，算你们过关。”
    两沓冥币被抛出，秦昆扬长而去。
    冥币这种供奉，石蛇鬼和食灵魔以前是没见过的，不过里面蕴含的灵力充沛，二人为之一振。
    这就走了？
    “这个家伙……太奇怪了……刚刚好像还要杀了我们一样，现在居然离开了？还、给了供奉？”
    供奉虽然少，但代表着一种善意。
    这种施舍的善意，让石蛇鬼和食灵魔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良久。
    “石蛇，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追上去？送死吗？”
    “不是……我们已经尽忠了十三年了，我堂堂首席鬼将，沦落成一只厉鬼，你一个半只脚跨入鬼王的人，都快沦落成一只野鬼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傻站着装石雕了……”
    石蛇鬼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之前有主子，现在另投他人，会被人瞧不起的。而且我觉得自己没法效忠于他。你记不记得主人能感知到我们的忠心？如果他发现我们对他并不忠诚，那就是找死啊……会被杀的！”
    食灵魔考虑良久，叹了口气，直到秦昆走远，突然间站了起来。
    “石蛇，或许我们可以跟他说明情况，忠诚都是需要时间培养的。食灵魔感觉到这个人很特别。”
    第648章 有鬼投奔！
    秦昆以为，跨过山和漫天繁星，站在高高的山头眺望，就能让几只鬼差找到回家的路，结果发现是是自己太天真了。
    命运没有那么多诗意，该找不到的，怎么费力都找不到，该出现的，早晚会出现，这才是命运的无常。
    进了城，城门守卫看到秦昆安全回来，倒是有些讶异：“你出去那么多天，竟然没事？”
    秦昆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外面还有那么多宿主不都没事吗？”
    “出城的可都是冥河榜上的宿主。我看的没错的话，你连冥河榜前1w都没进吧？”
    这话倒是没错，生死台之后，秦昆再没上过战台比斗，自己的排名根本看不到。
    “没进1w很丢人吗？”
    巡城守卫一笑：“这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既然你能活着从城外回来，不妨去生死台玩玩，以你的实力，如果运气不是太差，拿个七、八连胜没问题。胜一次能获得2滴冥河水。10滴冥河水，就是一条命啊。”
    秦昆僵硬在城门口……
    好像一阵风吹过，他有些凌乱。
    这怎么……和以前的剧本一模一样，之前拼死拼活从生死台混出头，终于不用打生打死了，现在睡了一觉，又睡回去了？
    “呃……谢谢提醒，我考虑一下，先走一步。”
    巡城守卫朝着秦昆挥了挥手。
    旁边，几个守卫围了过来：“队长，你怎么突然对这个小子感兴趣了？”
    刚刚那个巡城守卫摸了摸下巴，微笑道：“你们没发现，这人五天前出城，回来后一点事都没有吗？城外那么乱，他能安然无恙回来，一定是有点本事的。”
    “连冥河令都没有，一个新人罢了，说不定是运气好呢。”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起码我出过几次城，都搞的一身狼狈的。城外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几个巡城守卫不太理解队长的话，在他们看来，出个城而已，能危险到哪去？
    秦昆刚走不久，突然来了两个鬼影。
    “站住！”
    巡城守卫看到那两个鬼影，一个长着蛇发，一个是个独眼，身上的煞气很重，但鬼气又很淡。
    “各位大人，我们和主子走丢了，就是刚刚进去那个。通融一下……”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脏东西，还敢混进十死城？”
    “大人……真的，主子刚刚赏我们的冥币，要不……送给你们？”
    守卫还待说什么，队长抬手制止，他借过冥币查探了一翻，下了结论：“是兑换出的冥币，一般的孤魂野鬼是得不到这些东西的。”
    巡城守卫的队长明显对秦昆比较看好，见到是他的鬼差，开口道：“进去吧。”
    石蛇鬼和食灵魔对视一眼，纷纷一喜。
    只是刚进城门，巡城守卫的队长开口：“等等。”
    二人脚步一怔，僵硬转头：“大人还有何事？”
    “你们的实力太低，乱跑的话切记别给你们主人招惹麻烦。”
    二鬼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是，一定。”
    石蛇鬼和食灵魔冷汗直流，这次进城，太冒险了，感觉和羊入虎口无异，幸好没有被怀疑。
    “我们能走了吗？”石蛇鬼小心翼翼问道。
    巡城守卫的队长随意问道：“可以，不过走之前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的主人叫什么？”
    这……
    石蛇鬼和食灵魔发现几个巡城守卫都在盯着自己，这群家伙可能随便出来一个，现在的自己也不是对手。
    要……要露馅了吗？
    食灵魔脖子僵硬，挠了挠后背，摸向背后的石锤法器。
    今天，最差的结果就是死，还有比魂飞魄散更差的？
    看到食灵魔马上要露馅了，石蛇鬼深吸一口气，头颅上，无数只小蛇吐着信子在乱动，几个巡城守卫看到二鬼举止古怪，手也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法器。
    小蛇眼睛爆射红光，片刻之后，红光消失，眼看着那群巡城守卫要出手，石蛇鬼突然轻松一笑，很认真道：“各位大人，我主子说了，早晚有一天，整个十死城都会知道他的大名！！！”
    一言既出，四方安静。
    这种由内而发的自信，尤其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才显得更加震撼。
    石蛇鬼说完，趁着几个守卫发愣的时间，赶紧拉着食灵魔赶紧走了。
    几个守卫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二鬼已经走远。
    城门口，几人纷纷对视，同时感叹道：“我们怎么找不到这么会说话的鬼仆？”
    就算这只蛇发鬼是为自家主子吹牛，那……也很长脸啊。
    ……
    对于刚刚城门口发生的事情，秦昆一概不知。
    回到昆仑墓，秦昆伸个懒腰，总算来到自己的地盘了。
    十六阿哥在门口玩沙子，手下几个黄马褂的带刀侍卫兢兢业业守在地宫门口，见到秦昆来了，整齐划一道：“秦国师！”
    秦昆看了他们一眼，撇嘴道：“你们都亡国了，别整天想着拉我下水。”
    几个护卫：“……”
    走入地宫，热闹非凡。
    一般秦昆出门时，徐桃、锦衣老鬼、笑面鬼、十六阿哥都是被留着看门的，常公公现在是鬼将，作为秦昆手下的内监，主要负责管家，又操持起了老本行。
    “徐桃，又赌钱，你们大清就是因为你这号不思上进的年轻人太多才亡国的！”
    “锦衣老头，那是主子的雷音菩提，你能不能小心看护？”
    “老茶仙，你也是鬼将，能不能帮杂家分摊一些内务？整天冲茶有意思吗？”
    “笑面小祖宗，主子说你是佛童，前途无量，供奉给了你这么多，你就拿来跟徐桃赌钱？气煞老夫……”
    尖利地指责声在地宫里回荡，秦昆现在明白过去的皇帝为啥动不动要杀太监了，这种被割卵的公鸭嗓音实在难听，不过也好在有常公公，地宫里干净了很多，地宫的摆设也按照礼制被安放的井井有条。
    看到秦昆回来了，常公公腆着脸道：“主子，牛将军，回来了？”
    这种官僚体制内生长出的畸形职业，最看重的就是等级划分，常公公嘴里，各个鬼差都被安排了职位，按照自己心中的官级大小来区分他们的地位。
    牛猛从碎颅狱的镇狱鬼卒一下子被口头提拔成将军，牛眼一弯，开心道：“常公公，叫我牛猛就行。”
    “那怎么行？您可是主子身边的头号猛将，杂家心里，你是这个！”常公公贼眉鼠眼地竖起大拇指，明目张胆的马屁对于牛猛这种耿直的生物杀伤力巨大。
    牛猛使劲忍着，但还是心花怒放：“嘿嘿，都是跟着昆哥的，别这么生分，我先去修炼了。”
    秦昆今天是第一次听到牛猛吹口哨，瞅这厮的牛样，真特么上不了台面啊。
    来了十死城五六天，鬼差没有线索，秦昆决定再待一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