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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 番外一千三十六 我们的曾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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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响动之后,我们非常紧张的站在门外,此时我和郎语忐忑的心情绝对不输袁帅,我忽然感觉此时的情形就像是武装警察对犯罪分子的大门进行爆破一样。
    门开了,我紧张的咽着口水,看了看袁帅,此时他倒是一脸淡定。
    依依走了出来,穿着睡衣,睡眼朦胧,揉着眼睛看着我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依依的真人,以前都是在袁帅故意炫耀出来的手机桌面上看到依依。住在袁帅手机里的依依根本不是我眼前的样子,那时的她留着一头的长发,穿着蕾丝的格子裙,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回头给袁帅一个笑容,风扬起她的头发,她看起来恬静而美好。
    现在我简直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袁帅口中不断提到的依依,现在的她长发剪短,打着耳钉,没有洗干净的眼影,残留的粉底,整个人从毛孔里透出的气质都变了。
    真的就像是另一个人。
    依依看到袁帅,没有一点高兴或是愤怒的样子,只是很冷的说:“干嘛。”
    一句陈述句。
    袁帅没有我想象之中的失去理智,也只是平平静静的说:“依依,我们分手吧。”
    她开始有了点激动:“我从外省转回来,走了那么多的路,更何况现在我刚刚要睡着耶!你居然和我说这个?”
    袁帅继续说:“依依,我那时候爱你的,现在也是,可是你变心了,这点真不是我故意知道的,如果是无意间冒犯你的隐私的话,那么真是对不起。两个貌合神离的人在一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嗯,就这样,我们散了吧,你和他们好好过。”
    我草袁帅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毒舌?居然用了他们这个词!我靠好强大!简直不敢细想啊这个场景!
    说完,不在理会依依平平淡淡走掉,郎语拉着我和袁帅到了他的宿舍:“你两小子现在还想去哪里?宿舍早就关铁大门上楼今晚和我郎语大官人一起睡觉吧两位小娘子。”
    三个男生挤在一张床上,胳肢窝的气味实在是“不要太好闻”。
    我问袁帅:“依依就这么放过你了?”
    郎语插话:“说什么啊,明明就是那姑娘做的不对,袁帅又没有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受伤被戴绿帽子的一方,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摊开来讲好聚好散仁至义尽了。”
    袁帅一直没说话,好像睡着了。不一会儿郎语的呼噜声也响起
    可我一直睡不着,一直在想依依和袁帅。
    依依无疑已经不喜欢袁帅了,就算袁帅的颜值比我高了好几个逼格也改变不了依依已经走了的心,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依依就会这样的放过袁帅。
    作出最下流最龌龊的分析,有些女孩儿能够给你戴绿帽子,可以一边名正言顺的占有这你,又躺在另一个男生的怀抱里,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和她享有同等的权利,她就是要吊着你玩儿。
    特别是现在依依因为家庭也好因为学业也罢,回到了这座城市,袁帅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座地标,可以不要,但那也是在她在这座城市找到方向之后,她自己袁帅这座地标基座装上了c4,按下按钮,嘭。
    一切取决于她,而不是袁帅。
    上天保佑不要是这样。
    就在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响楼起了剧烈的哭声,听出这是哭声也是在我仔细听了好久之后,本来我还以为是楼道倒塌或是哥斯拉苏醒什么的。
    我们三个忽然全部从床上跳了下来,。郎语失心疯的大喊:“夭寿了!地震啊,快跑啊!”我一声大吼:“妈个鸡这很明显不是吗!你再仔细听听!”袁帅的嘴唇都在哆嗦:“郎语,你这地方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们互相打了个眼神,那意思你你上,我留在这儿欣赏一下月光。
    还没等我们互相推诿出来一个结果,门板就像是被人当成架子鼓一样敲打,怦怦直响,夹杂着眼泪的怒吼传来:袁帅你怎么敢甩老娘!要甩也是老娘甩你!
    我战战兢兢的靠着他们两人,话都说不利索:“这……这到底是人还是鬼……袁帅,别不是依依吧?”
    袁帅双眼失神,只是一直在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是依依的,她是不会这样的,她怎么会这样?”
    郎语一声怒吼震碎了袁帅的犹豫:“我草你大爷!不要怀疑了!就是你的好好女友!妈个鸡这脆弱的门板很快就要hold不住了啊!我靠这次房租要加上门钱了,袁帅,这钱得你出!话说回来这姑娘冲进来之后看着架势是不是要生吞活剥了你?陆子野和我两个算是助纣为虐,从犯啊!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先说好,我从来不打姑娘的!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窗外,有棵大树,我们这儿是二楼。
    现在的危险等级和地震也差不多。
    那还想什么!跑啊!
    想到这里我直接从冲到窗子,不顾一切的死死拽住树枝。另外两个傻逼都看呆了,郎语木木的说:“陆子野,我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我们现在都只穿着内裤啊。”
    我草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那你是不是要等着外面的那个洪荒野兽来把你嚼个嘎嘣脆鸡翅味啊!
    我仰天长啸一声:“我草除非你们有更好的主意!要不还能怎么办!”
    他们愣了愣,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板,转身义无反顾的跳向那棵树。
    我们刚刚顺着大树爬到地面的时候,郎语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依依真的把门板都拆了。
    房间里传来依依的咆哮。
    我们三人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跑向我们的宿舍,哪里还留着我们原本的床位。
    我们都只穿着内裤,风吹裤裆冷,怎一个凉爽了得。
    这时候清洁阿姨已经上班了,她呆呆看着三个无限接近于赤裸的男生狂奔在街道上,我想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为了打消她的这个顾虑,我甚至穷极无聊的还和她伸手打了个招呼。她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下。
    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次裸奔,也是最后一次,我发誓。没试过的人不要好奇去试了,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我想她结束一天的劳累下班之后一定会对自己的孩子三令五申,到了晚上或是凌晨,千千万万不要去街上乱逛。
    到了宿舍,詹宇则不出意料的还没睡,还在看书。他是我们的宿舍长,现在还住在宿舍里,袁帅和郎语搬出去了,我偶尔回家住,但是有时候也在这儿住。
    宿舍早已经掐电,詹宇则充电式的台灯早就奄奄一息,可他还是在借助着这微弱的灯光在看书,王彬容智边木早就睡熟了呼噜大作。
    我甚至都不知道詹宇则到底几点睡的?还是根本就不睡觉?
    詹宇则看到我们浑身赤裸,居然也没吃惊,也没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开了门之后,又去看书。
    想我这样的学渣,对于这样的学霸总是有一种敬畏之感,就算是急的想跳脚骂娘,也尽量温文儒雅:“詹宇则,你看我们都光着,不如你把你的衣服借来几件给我们,等什么时候再洗了还你?”
    詹宇则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橱,埋在书本之间的头就根本没有抬起过。
    穿好衣服之后,大家又回到自己原本的床位,实在是折腾的够累了,不到一会儿,就穿来了呼噜声。
    詹宇则的台灯还在挣扎,他没有一点想睡觉的意向。
    看吧,我就知道我推测出他连屎都不用拉这很明显是正确的结论。
    想到睡在上铺的王彬,我才想起要帮妍妍要他的电话号码,算了,就明天吧,想到这儿就感到老大不爽。老衲当下很忧郁。
    不过说到这不爽,就真的想起袁帅了,他现在肯定比我们宿舍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不爽。
    其实一直很在意袁帅的那一阵呢喃。
    不会的,依依不会这样的。
    她不会的,不会的。
    袁帅啊,你知道一句话吗,桓温说的。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会老是不变的。
    游戏会更新,地球会自转,太阳会西沉,罐头会过期。
    世界上有谁会在原地等着你?
    公转把她从南极带到北极,自转把她从黑夜带到白昼,哪里来的原地?
    可是真是这样吗?
    阳光总是温暖,距离总是遥远,人心总是孤独,最后总是冷淡。
    这些就没变过啊。
    胡思乱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问我自己,那我是不是也会变得有一天不再喜欢妍妍?
    我天,要是那样,该多好。
    一边想着明天一定不能忘了帮妍妍要王彬的电话号码,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校长不知道,一拉线,往回跑,转眼学校两头翘。
    我们就这么唱着这幼稚到极点却又大逆不道的歌曲,一边唱一边情不自禁的蹦蹦跳跳的去上课。可能是头天晚上和袁帅郎语两个犊子裸奔让我着凉了,又加上在方必的避风塘哪儿喝了不少的酒,我现在实在是头痛欲裂,恨不得把脑袋割下来。可是听到他们一起唱这歌,我居然奇迹般的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说到这里,我敢打赌全世界不止我一个人曾经想把自己的学校基座绑上炸药包,或是把暑假作业给堆到学校里一把火给烧了。
    可是为什么没人那么做呢?(说起来好像有个英国学生真做了这事儿,但这是少的,不具有代表意义)我给出了理由是,通常的情况下,人们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同时也离开了所有有关于学校的怨念,那些当时看起来难以忍受的事情,居然也成了让人朝思暮想的美好回忆。
    人们对回不去的,反而很反常的感到眷恋。
    当然,那时候我没心思想这些,只是看着在前面蹦跶的最欢的王彬,想着该什么时候要他的电话号码给妍妍,要怎么和他说?
    王彬那什么,妍妍对你挺有意思,让我来要你电话,你想告诉她么?哦不想告诉啊,其实妍妍这女孩儿挺不错的你也就别臭屁了,头发顺长肉薄心窄,浑身香香的,跟我们这些男生不一样,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靠那当然不是了,我喜欢她还让自己来要你的电话?那有那么衰,哈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你不知道运用诸多的修辞这是文学素养高深的人特有的习惯么?得,给句痛快话,给不给。
    腹稿打好了。
    就像是下一秒要肺活量考试一样,深呼吸。快步超过边木容智袁帅郎语,走到王彬身边,抓住他的衣服。
    很不巧的是我伸手去抓的时候,他刚好蹦跶起来,没抓到他的衣服,却抓到他裤腰。
    哗啦。
    他清白色的山寨ck露出来。
    他提了提裤子,回头看向我,一副要和我干架的样子。老实说我现在也没来由的很想打他或是被他打一顿,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说:“王彬,妍妍要你电话。”
    啊咧?
    老子构思半天的腹稿呢?怎么说出口的就只这么两句?要死要死,接下来我要怎么接?
    王彬听到这话之后,看起来眼睛里的火焰居然熄灭了,他挑着眉毛,很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是刚刚才认识我似得。
    我还在对他的眼神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就说:“妍妍是吧?要电话是吧?好,我现在就给你。”说完麻溜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笔,抓过我的手掌,刷刷刷的写下一串数字,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在我手上重重点了下。
    我刚想发火的时候,他却很奇怪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蹦蹦跳跳的唱着那首儿歌上课去了。这一下莫名其妙的举动,搞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容智边木他们也从后面赶上来,拍了拍我肩膀,径直走上前去。
    我握了握手,感觉掌心象烧灼一样疼痛。看着那象烙印在掌心的一串数字,避无可避的想起了妍妍。
    这种感觉,真差劲。
    握紧了拳头,我赶忙小跑着赶上了走在前面那群蹦蹦跳跳的蟋蟀。
    来到了教室,窗外的枝条婆娑着摇动,偶尔转眼看向我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地中海,只是一眼,就知道他今天的状态实在是与往无别。
    扫视一下教室,后桌的妍妍绝对是除了詹宇则全班听讲的最认真的一位,其他的同学大都是歪斜四的倚在桌子上,而地中海对着状况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袁帅的时候,这小子好像还是沉浸在被甩的忧伤中,一副满目颓然的样子,对于他的这幅德行我毫不感到意外。可是随着视线的移动,我看到了邓鑫,她好像也受到了袁帅的影响,本来跑步可以撵上狗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十分的无精打采。
    我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问身边的袁帅:“怎么了,还没缓过来?”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小声的说:“陆子野,机会来了。”
    咧?什么机会?
    他接着自顾自的说:“我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生活?什么生活?
    他猛然转过身,声音有点激动,刚想大声吼出来又害怕老师听到,如梦初醒般压下了自己的声音:“陆子野,你说说老子帅不帅?”
    这倒是有公论的,这厮长得在我们班来说,倒还真配得上他的名字,细皮嫩肉的,颇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有怔怔的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你看,老子这么帅,喜欢我的姑娘肯定不在少数吧?借这个时机,老子虽然失去一颗树,却得到了一片森林!你说说这买卖老子是不是赚了?接下来的时间,老子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天,原来还有这好处,我原来怎么没想到呢?!”
    他的声音毕竟还是有点大了,站在讲台上的地中海忍无可忍的瞪了我们一眼,我们立即噤若寒暄。地中海看到我们不再说话之后,又意犹未尽的狠狠在我们身上用眼睛剜了一下,可能是在我们貌似惊恐的表情上得到了满足,他又开始心满意足的讲课。
    一旁的袁帅现在装作好好听讲的样子,可我却没有丝毫听讲的兴致。
    莫名间,邓鑫颓然无力的样子一直徘徊在我的心里,她就坐在我们的后面,刚刚袁帅和我说的话她说不定已经听到了,我无法想象她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刻我又想到了邓鑫的同桌妍妍,我要了王彬的电话,可什么时候给她呢?
    一定要给吗。
    转眼看向窗外,
    天空上的云肆意横流,
    讲台上的人唾沫飞溅。
    我开始格外的想念方必的避风塘。
    时间飞快的流动,特别是在你不听课又百无聊赖又根本不在意是否会下课的时候,这种特性尤其明显。转眼间就下课了。纠结了一节课的我最终还是的出了答案,既然若无其事的帮她要了电话号码,那么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她吧。
    妍妍现在正在收拾书包,四周的人象刚刚掠食结束的蝗虫一样冲到食堂,而妍妍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和我说午觉时间来上自习的样子,看来昨天让我和她一起来上自习,压根儿就是为了找个人少的地方告诉我,让我帮她要王彬的电话。
    我低头看着她料理书包,装作尽量平静的说:“妍妍,王彬的电话,我给你要来了。”
    妍妍抬头看向我,我把手掌伸向她,上面有或许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的电话。她看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兰花还要好看的笑容,拿出纸笔,低着头开始记录我手上的一串数字,我看着她透光的头发和露出的清白色的头皮,害怕被她的香味捕获,在这一刻我甚至都不敢用鼻子呼吸。
    她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格外的震耳欲聋,闪烁着我的耳膜,我一直再想,她怎么能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好看?真的就那么开心那么高兴?不能少一点么?
    不过话说回来,电话号码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串简单的数字,一个联系的方式。可对于一些特别的人来说,电话是哆啦a梦的四维口袋,是他的任意门,只要有了它,就能随时随地“见到”那个人,夜晚,让他的声音卷入黑夜,包裹你的睡眠。
    想到这里我似乎能理解妍妍为什么那么的兴高采烈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妍妍已经抄写好了,她抬起头看向我,连眼睫毛都带着笑容,冲我给了一个我从未有幸见到过的灿烂微笑,爽朗的说声谢谢之后,她居然象今天早上我们来上课的时候,象小白兔一样一路蹦蹦跳跳的出了教室。
    我感觉好像是抽了几百条烟一样,嗓子干渴的要命。
    把写着号码的右手使劲在裤子蹭了一下,也不收拾桌子了,甩起书包就走,目标,方必的避风塘。
    本来因为要把妍妍要电话这件事就让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点,更别提课间十分种还要依着地中海的指示蹲在走廊象水鬼一样找到下一个替死鬼,这真真是为我的心情“锦上添花”。
    每当我老大不爽的时候,我就会到方必开的避风塘,白天的时候,就点上一杯烧仙草,要是夜里,不用我说,方必自己就会很识相的端上一杯加了冰的龙舌兰。
    现在是午觉的时候,可是因为是周五了,所以我们下午不上课,大家回家的回家,做作业的做作业,所以奶茶店里应该没什么人,走在路上我正在暗暗寻思,要不今天白日宣淫一把,大白天的来上一杯龙舌兰?
    就这么想着,等到抬头的时候,我就已经走到了避风塘里,可是与我想象之中不同的是,这个时间段,这个点儿,居然还坐了人!细细望去,居然还是些老面孔:宋韵文,邓鑫,容智,边木。
    看到他们坐在这里,我不免的有点尴尬,因为有些对着方必发的牢骚,我当然不希望被同学给听了去。可奇妙的是,他们看着我,再看看彼此,居然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摸了摸鼻子,难道大家今天心情都不太好?不跑去别的地方,都来这儿喝奶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哥们儿。
    心情不好的人最讨厌的是什么?
    是看起来兴高采烈的人。
    反之,看到一样心里很不爽的人,我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
    邓鑫很是识相的起身让给了我一个座位,我做到她旁边,方必看到我没有点龙舌兰的意思,拿了一杯烧仙草给我,自己端了杯茉莉花茶坐在旁边,看着我们,小心翼翼的迎出话头:“怎么了你们几个,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个时候不去看书休息,在这儿干什么?”
    邓鑫不说话,容智不说话,边木不说话,我不说话。
    宋韵文不愧是在社会里面混着的,有点三刀六洞的意思,他看看我们,知道自己都不肯首先吐露自己的心事儿,猛然仰脖像喝毒酒一样喝了自己的奶茶,末了还长长的呃了一声。
    我们都停下手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他好像欲言又止。
    没有人说话还在等着他。
    他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厮在校外喝酒喝惯了,喝奶茶的时候居然还是那种一仰脖喝干,就好似干掉的不是奶茶而是一大杯白酒,还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我们都在等着听他说,说他到底为什么这么个好时候不去找自己对象或是睡午觉,跑来这小小的奶茶店里来干嘛?
    他放下了杯子,说:“好吧,我也不绕弯子了,老实说最近心情挺烦躁。来到方必哥这儿是受了陆子野的启发,话说回来上个学期我每次夜里回到自己租的屋子,都会看到陆子野你在这儿和老板叨逼叨,明明是奶茶店你却能在这儿喝酒,这是为什么?”
    他说到这里,其他的同学们也都看向我吗,那意思是看到了前个学期我每天夜里都上方必这儿买醉的样子,把这儿当成了牢骚铺子,现在他们也像我那时一样,感觉老大不爽,想来这儿叨叨自己的牢骚。却又很奇怪为什么那时的我可以在这儿奶茶店里面喝酒?老板还从不限量?
    我笑了笑,心想:方必看来我是帮你打了个活广告啊。手指习惯性的摩挲着杯沿:“这其实说来也没什么,方必本来就和我是老相识,我心烦的时候不找他啰嗦找谁啰嗦?倒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儿了?看你们的样子搞的一个个跟深闺怨妇似得,不如说来听听,这玩意儿就像是洪水似得,得挖开了排出了才能排通。”
    容智噗哧笑了下:“什么叫才能排通?陆子野你说话能少猥琐一点么?”
    我挥了挥手:“这些小细节都不要太在意了,这样吧,看得出来大家都有心事儿,那就互相说一说。今天在这里说的话,谁也不能说出去,出了这门儿就没了这事儿,就都忘记了。谁要是当了癞皮狗咱就咒他满脸的青春痘好不好!”
    听到这话他们还在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许久许久之后邓鑫一脸怀疑的说:“当真?陆子野你可贼得很啊,信得过吗?”我瞬间就毛了:“你可以无视我的美貌,轻视我的智慧,但你绝对不能怀疑我的人品!老伙子一口吐沫一个钉!来来来,大家击掌!”
    “好!就信你小子一次,来!击掌!”
    “击掌!”
    啪啪啪。
    击掌之后,我暗暗的打定主意,绝壁不会把自己如此烦恼的原因给说出来,开玩笑击掌之前除了保密原则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约束啊,所以我并没有违规,人品也没有掉价,也不会长上满脸的青春痘。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会如此的烦恼的原因居然为了妍妍!
    老板方必看到我们这歃血为盟的节奏,顿时感到有点不妙,怯怯的说:“要不你们自己在这儿喝着,要什么让陆子野去拿,你们这少男少女的小秘密让我一个粗糙中年欧吉桑给听到不太好吧?”
    我暗暗的笑了笑,老小子三十岁都没到,为了脱身居然自己给自己扣了个欧吉桑的大盆,是不是你也感觉要是一个不好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却在说梦话的时候说出来了会被杀人灭口啊!
    方必屁股都起来半截了,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这群人却是意外的讲义气,纷纷伸手拍了拍方必的肩膀,豪气干云的说:“没事儿老板!你是陆子野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相信你的,坐下吧坐下吧,换饮料的时候再起身不急不急。”
    我靠这微妙的反客为主是怎么回事儿啊!请问你们耳朵都聋了么!方必店里的奶茶已经堵塞了你们的心智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对吧对吧!没看出来欧吉桑明明就不想陪你们这群小屁孩儿撒尿和泥放屁崩坑吗!这个时候你们还装什么两肋插刀义薄云天,明明就只是想拉着他听吧!人家和你们很熟么!搞不好名字都没认全阿西吧!那句“不急不急”是怎么回事儿!还敢叫人家换饮料!你是国家领导人吗!末了把我都拉进去搞毛啊!
    这时候方必看着我的眼睛都要喷出火了!他的毛孔都在说:“谁是陆子野的朋友啊,这货是谁!我和他很熟吗?我靠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顺便问一句小哥你妈贵姓啊啊啊啊!”
    我也用眼神在不断的安抚着他脆弱不堪的心灵:“这完全不关我的事儿啊,你也知道在重重压力下的高三学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欧!吉!桑!我警告你,不要乱动,乖乖的坐着当他们的听众,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会负责的哟,我顶多只会哭哟,会一边哭一边帮你收尸哟。”
    就在我们两人都在私底下犯鸡贼的时候,容智这个最娘炮的人居然最先开口了:“那什么,其实我最近因为一事儿挺烦的。”边木在一旁接茬:“烦?你能烦过陆子野和宋韵文?他俩都成天蹲在走道逮人吸烟了,整得跟路边野花似得,可算得上是我们楼层一景呢。”容智不满的瞪了边木一眼,接着说:“我喜欢上了个人,可感觉自己,感觉自己不该喜欢上她。”
    我们不约而同的问:“咧?是谁?”
    容智迟疑了会儿,好像在思量我们出了这扇门到底会不会把他的这件事儿给爆了出去,思考许久,好像终于想到不到一会儿之后,他也同样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也就没有肆无忌惮说出去的可能,于是他惴惴不安的接着说:“还能是谁,我以为你们都能看的出来,是牧轩呀。”
    全场哗然,齐齐的一声靠。只有方必不明所以,我附耳上去为他解释:“牧轩是我们班的风云人物,呐,看到这个宋韵文了没,他们两个都是在社会上玩儿的,学生什么的,只是兼职。说通俗一点,也就是太妹。”方必听到了这些,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理解不能的表情,也补上了一声尾音长长的靠。
    为什么我们这么诧异,这不是说太妹有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和被别人喜欢的资格,太妹又怎么样。
    只不过这个搭配有点微妙,要知道,容智是个岁月静好的男子,翻译成大白话,也就是闻名遐迩的‘娘炮’。
    娘炮配太妹,我靠这也太违和了吧?
    容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少有的红脸了:“你们这个表情语气是几个意思?!我跟你们说,牧轩原本不是这样的!是有原因的!她是个好女孩儿!”
    哟哟哟,还急上了?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可是看到他难得一见的居然红了脸了,我也就没多问,宋韵文可不管这些,直接简单粗暴的凑上去问:“怎么了,难道牧轩成太妹有什么原因?”
    容智现在却是象被缝住了嘴巴一样,不管宋韵文怎么撬都不张嘴。
    不久之后我们也失去了等待的兴致,转而扑向边木,我劈头就甩过去一句:“边木,你作为一个呼啸篮球场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运动男,有没有脑容量都还两说,怎么,现在也有些什么粉红色的烦恼了?”我这么说边木的主要原因是我篮球打的实在太烂,唯一玩儿得不错的是足球,可也没在他脚下讨到半点便宜,田径跑步的时候又实在是赢不了这个大长腿,仰天长叹此生是不能在运动场上赢了这个运动男了,于是为了泄愤每次叫他我都会加上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前缀。
    边木听到这话很离奇的没有象往常一样和我撕逼,而是小声的说:“我和容智一样,也喜欢上了个女孩儿。”
    我草喜欢就喜欢了么,至于弄得象丁父忧一样吗?所以咧,你伤感个毛啊!
    没等我们接着问他就说:“就是我们班的庄彤彤,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邓鑫应该知道了吧,毕竟女生之间应该会传播这些事情。”听到这里邓鑫托着下巴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每天都会偷偷打给庄彤彤的舍友,问庄彤彤今天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然后我买了各色的衬衫,第二天就会穿着同个颜色的衣服去上课,等着你们这群小崽子唯恐天下不乱每天在班上都会找几个衣服颜色相同的男生女生,吼着‘他们穿了情侣衫啊!’,每天我就等着听到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会感到有点开心。”
    “但是又能怎么样,庄彤彤太冷了,象冰山一样,我知道她是不会喜欢我的,一想到这里,就好烦。”
    大家听到这儿,什么话都没说。全场沉默,不敢说些什么也不敢笑。只剩下老子在一旁狂吸饮料的声音在哗哗作响,开玩笑,刚刚方必说了,今天的看我们都这么颓,他做一次老好人,所有消费都免单!这个机会这么能够放过?
    其实我一边狂吸饮料是有自己的考虑的,眼前的这群人实在是太颓了,气氛马上又要冷场,在这个时候我如此不合时宜的响声,应该能够把他们拉回来。
    可是居然没有人说话!我天!这群人平时在我的印象里牛鬼蛇神惯了,突然这样颓废沮丧,我真的是不习惯啊!在这个时候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刚刚进到店里的时候,心情也是差的要命。
    不想再让场子冷下去,只好主动挑起话头,问邓鑫:“那你呢,有什么心事儿。”
    邓鑫下巴抵在桌子上,连看都没看我,只是低声呢喃:“和他们一样。”
    宋韵文在发呆,邓鑫在用上牙打着下牙,容智在看着自己的手,边木在看着天花板。
    天哪撸!哪里有起到放松的效果啊!明明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好吧!大家根本就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啊!
    就在我想着打破冷场让气氛热起来一点的时候,方必长长的叹了声:“少年不知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可能是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没说话,没什么存在感,现在随便的一句话都像是平地一声雷,炸醒了心不在焉的他们。宋韵文看着方必:“对啊老板,说的真好,这真是读了不少书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吧?这群人真是的,志气都没一点,我甚至都不愿听陆子野是有什么心事儿了,估计也差不离。说起来,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浪迹江湖现在安居开奶茶店的商人啊,方必哥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啊?”
    我赶紧插嘴反驳:“说毛,老子明明是因为地中海叫老子去逮人抽烟才烦了得好吧,搞的象汉奸侦缉队似得。方必原来是做什么的你小子也就别打听了,等以后他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宋韵文不以为意的切了声,转头看向方必:“说起来老板,你和这小子为什么这么熟?为什么他上个学期每夜每夜都能在你这儿买醉?你不是开奶茶店的吗?”
    方必摇头笑了笑:“这事儿还是你问他吧,这小子说故事,可比我好听多了。”
    宋韵文可能刚刚听别人发牢骚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喝了太多的奶茶,现在不住的打着饱嗝:“算了,其实这些也没什么,方必哥也别放在心上。陆子野你也不用说了,现在轮到我来讲讲自己的心事儿,跟你们这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小九九可不一样。”我们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听这个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宋韵文能有什么不得了的烦恼,学习吗,不可能,他根本也就不care,对象?那也就更没的说了,我们亲眼所见,李瑶对他简直是“男友虐我千百遍,我待男友如初恋。”的优良典范,无论宋韵文怎样的无理取闹,李瑶都能默默容忍,关于他们交往之中宋韵文的所作所为,要是通通择捡出来,那简直是比《回村儿的诱惑》更虐心狗血一万倍的苦情剧。他自己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负担,在校里校外一大群的朋友,想干什么就干,懒的理班主任地中海的嘴脸,家境听说还不错。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可烦恼的。
    他掏出烟,没有征求在座唯一一位女生的建议就开始抽了起来,深拉一口之后说:“你们可能都知道,我是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交对象,从来都没超过一个星期的。可是对于李瑶,我远远超过了这个给自己定下的期限。这是让我烦恼的第一个原因。”
    “至于第二个么,我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些事儿,老是让我去这去哪儿的,说实在话,我也真真有点累了。也是就是这些事儿,搞的我好烦。”
    说到这里他又长长的拉了口烟。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些事情离我们好像都很遥远,并且实实在在觉得这些事情都不能构成烦恼的理由,都有相当容易解决的方法。
    好好在一起呗。
    好好读书呗。
    多么简单,什么都妥了。
    他说到这里好像忽然想起了对方必的来历重拾兴趣,兴冲冲的说:“方必哥,你到底原来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来这儿开了个奶茶店啊?为什么和陆子野这家伙这么熟啊?”好家伙,简直都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说到这里,其他人也满怀期待的看着方必,看起来十分对方必的来历感兴趣的样子。
    方必和我相视一笑,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想着这群小子迟迟早早也会知道,再说对于现在的方必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告诉他们也无妨,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的时候,宋韵文的手机忽然急切的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立刻如临大敌,划向接通,起身连招呼都不打就急急忙忙冲出了店,好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儿,我甚至连想都不用想,这厮肯定又是被校外的那群所谓朋友拉去找茬打架去了。
    宋韵文作为在我们这群人中最能说的离去之后,其他人略略聊了几句,也感到兴致索然,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饮料之后,也纷纷起身告辞,带着今天在店里吐露出的些些心事儿,想着它们已经听到人们的耳里呼散到空气中,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高三紧张的学习和生活里。
    终于店里只剩下我和方必。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金辉温柔的笼罩着街面,看着就觉得暖,街上有一对小猫和小狗打架,但它们只是大张着嘴在互相抵着,没有嘶吼。我在看着这幅场景在怔怔出神。
    一声轻响把我唤醒,原来是方必为我撤了奶茶,换成了加冰的龙舌兰。
    果然是我老哥哥,果然懂我。
    我端起龙舌兰,方必一边在一旁默默的收拾着宋韵文他们留下的残羹剩饭,一边问我:“还是因为她?”
    我嗯了下。
    他不再多话,开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桌椅板凳。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让我感到不习惯,你要是认识以前的方必,肯定也会和我有同样感觉。
    说起来,宋韵文只是没认识以前的方必,要不然谅他也不敢自称是“风一样的男子”。
    方必边收拾着店边说:“告诉你一事儿,我要结婚了。”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波澜,就好像气象节目主播播报气象时候的例行公事一般。
    我杯子差点没掉到地下。
    瞬间我不可抑止的想到以前的方必,我想象不出他现在的内心独白。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发现他根本就没要观察我的意思。
    也许是我想多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再说他以前真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修炼的级数都快长尾巴了,自然不是我这种小屁孩儿能够比拟的。
    我问:“怎么说结婚就结婚,一点风声也没露出来?哪儿的人啊那姑娘?”他笑笑,风轻云淡的说:“其实我们都是年纪到了,不结不行了,直接相亲,也是我老乡,老师。看看彼此条件都差不多就结了呗,这把年纪,来不了那么多的弯弯绕了。”
    一时间我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
    小猫小狗早就转移了战场,逃离了我的视线。
    我说:“好吧,恭喜你终于要抗战胜利炼丹修成正果了,我真心实意的恭喜你。说起来我是个穷逼这总归是你知道的事情吧?份子钱也就不给了,轻了显不出我的意思,我给你当伴郎吧,谁和我抢我跟谁急,话说回来,你结婚之后我就很难吃到你做的东西了,现在这个点儿估计食堂和周边小吃店都关门吃饭了吧,给我弄个蛋炒饭,留个念想,再说我也实在是懒得走了。”
    方必闻言没有更多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抹布就往后厨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胸腔好闷,感觉像是有个朋友,永远的走了。
    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顿蛋炒饭我们吃的很久,方必一根烟没抽,一滴酒没喝。只剩我在哪儿自斟自饮。我们畅聊着以前的事儿,专挑那些有趣的,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我早就把刚刚进到店里的时候那些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在言谈甚欢的时候,方必忽然收到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的话我也没细听,其实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是想着方必以前的时候。看他挂了电话之后,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容坐到我面前:“我未婚妻等会儿要到店里,我和她说了,来之前多弄几份请帖,把你的朋友们也请了。”
    我看着他,一个一直徘徊在心里却很不合时宜的问题脱口而出:“方必,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性的面带笑容的?”
    方必愣了下:“怎么了?难不成笑还不好么?不笑难道还要哭啊?”
    我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难道你原来是这样吗?你都忘了?你原来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满脸全世界欠了你几百万的表情,哪里会习惯性的面带微笑呢?”
    方必瞬间愣住。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埋下头专心致志的喝着眼前的那杯龙舌兰。
    我开始回想,他什么时候开始戒烟的?什么时候开始滴酒不沾的?什么时候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就勤勤恳恳收拾店铺的?什么时候在电脑里卸载魔兽的?
    我都不知道,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必长长的叹了口气,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在我们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了几位客人,我们抬头看去,居然还是下午的那几位:边木,容智,邓鑫,宋韵文。对于他们的到来我有点吃惊,今天明明不上课好吧!怎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老老实实的待在学校的?良心发现啊还是基因突变啊?
    我正打算问的时候,邓鑫就笑嘻嘻的说:“方必哥,今晚我们都闲的无聊,又来你这儿了,不嫌烦吧?咦,怎么陆子野还在这儿?臭不要脸的还真把人家店里当成自己家了对吧?”我正想出言反驳的时候宋韵文就接着邓鑫的话茬说:“对不起啊方必哥,今天是兄弟突然有事情叫我去平,挺急的,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别生气啊。”
    方必像是戴着脸谱一样瞬间就换了脸,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去:“哪儿能呢,来来来,大家都坐,来的正好,那什么,我要结婚了,陆子野当我的伴郎,到时候各位都赏脸来一趟吧。今晚和下午一样,大家吃什么都免单。”听到这话他们自然是很替这位准新郎高兴,道喜之声不绝于耳,邓鑫偶尔还用眼睛剜我两下,意思是陆子野你何德何能居然能当一场神圣婚礼的伴郎,要是平常我还有心情跟她斗两句嘴,可现在一想到方必的经历却失去了这个兴致,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龙舌兰。
    天晓得现在方必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纷纷落座之后点了东西,容智好像被方必洋溢的笑容给感染了,问到:“方必哥,你和新娘子是怎么认识的啊?给我们说说你们的恋爱经历呗?”大家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方必。
    方必不留痕迹的笑笑,说:“都说了这事儿要是讲出来我实在是不拿手,让陆子野给你们说道说道吧。”
    结果他们又嘟着嘴张着眼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靠你们都是猪吗?眼睛是不是都用来喘气了!新郎都不愿意说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容智是娘炮也就算了,你们几个生理正常的人跟着起个什么哄?
    我根本就没理他们,看着门外。
    说来奇怪,从他们开始来到店里,门外就一直游荡着几个人,这是什么回事儿?
    他们看我半天没说话的意思,只是呆呆看着门外,顺着我的视线,他们也看到了门外游荡的那些人。
    宋韵文霍然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走向门外。
    得,又是这小子的朋友,哎呀交情真铁,夜了还来找他。
    不对啊?要是他的朋友那么怎么不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街道上已经传来了怒吼,他们开始群殴宋韵文!邓鑫啊的尖叫出声。
    心如电转,邓鑫是女孩儿,而容智只能在生理结构科学领域里才能被划分成雄性灵长类动物,体力最强的边木现在要死不死已经在之前的球赛之中受了伤,对方那么多人,怎么办!
    等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身体已经冲到了门口,用余光看向身后,死娘炮容智和残疾人边木居然也动了!好兄弟!
    一道白电,闪过我的身旁。
    是方必!怎么把他忘了!
    方必冲到人群之中,精心打理的刘海在这一刻施施然洒了下来,白衬衫的扣子脱落,刘海随着他的动作甩动,他握拳,他闪避。抓住对方的手腕下砸,手肘杵向下巴,下坠甩退鞭打脖子,肩膀顶撞腋窝,手掌直排人中。穿着白衬衫的他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中旋转跳跃,让人眼花缭乱,手手凌厉,干净利落。
    他们站的地方,离避风塘店里大概三四十米左右,我五十米跑的时间大概是七秒到八秒之间。
    等我冲到那里的时候,对方全部倒地。
    宋韵文双手抱头,看来没受什么大伤。
    方必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他冷冷的说:“滚,别动我的朋友,别在我店门前找事儿。”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冰冷,丝毫没有往常的和善和温柔。
    地下本来趴着的几个人听到这话立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条街道。只剩下躺在地下的宋韵文和冲到半路之中的容智边木邓鑫在呆呆的看着方必。
    忽然间我像是穿越了一样,就好像是回到自己十四岁那年,刚刚认识当时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方必那年。
    宋韵文还在已经忘了站起来,喃喃自语般说:“方……方必哥,你到底是干什么啊?别是当兵退伍的吧?”方必笑笑,伸手拉起了宋韵文:“那有,我就是个奶茶店老板罢了。”就在宋韵文欲言又止还想再问的时候,忽然驶来了一辆电瓶车,灯光照着我们闪了下,我正想躲开的时候,方必轻轻的拉了拉我。
    他说:“别走,那不是别人,是我未婚妻,见见你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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