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饶有兴趣
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病床前,明亮的天气本是秦晚最喜欢的。
然而现在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小芸打开了窗户,想要让病房内通通风,不显得那么闷热。
“秦小姐,今天天气很不错,艳阳高照。”
“是吗?”
秦晚说完话,闭上眼睛,想要感受小芸所说的那份画面。
一缕阳光正好落在了她的手上。轻微的温热并没有被秦晚忽略掉,她翻转了自己的手,握了起来。似乎是想把那一缕阳光抓住。
“秦小姐,吃药了。”
护士走了进来,将五颜六色的药丸倾洒在了她白皙的掌心之上,同时递给她一杯水。
咽下去,苦涩的药味还没有被冲淡,就听到护士又补充了一句:“早晨有三瓶吊水要打。下午的时候需要做一个常规的检查。”
“那晚上呢?”
秦晚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好像在听萧潇对自己汇报每日的工作行程。
已经太久没有投入工作之中,也无法行动自如地在公司的各个部门之间穿梭,每日躺在病床山,秦晚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被剥夺了生活的权利。
“晚上自然是好好休息。”
护士干净利落地给秦晚挂上了吊瓶,针管插入了她手上本来的滞留针之中,打开了开关后,转头嘱咐小芸:“帮忙看着吊瓶,输完了按下按钮,我们会过来的。”
“好的,有劳你了。”
护士摆了摆手,俯下身子看了一眼秦晚,又安慰道:“眼睛应该会好起来的,要相信查理教授。好好休息,心情也要保持好,对你的病会有帮助的。”
温柔的声音让秦晚觉得很是舒服,连说谢谢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嗓音。
小芸重新回到了秦晚的身边,等待着瓶中的药水全部输入她的体内。
薄靳深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回来的,身后还跟着查理教授与他的助手。
“秦小姐,有件事情我们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小芸让开了身边的位置,让薄靳深走到了秦晚的床边。
“好的,您说。”
“有两份治疗方案,查理教授让我和你商量完之后,做一个选择。”
这次开口的不是查理教授,而是薄靳深。
秦晚并不明白查理教授为何让薄靳深来阐释报告方案。但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示意薄靳深继续说下去。
薄靳深简单地将纸上的内容大致告诉了秦晚,又重点提及了它们之间的风险和结果,让秦晚明白差别在哪里。
然而直到最后,薄靳深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全权让秦晚自己做选择。
就像查理教授说的,她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选择。
“我想应该很明显了,高风险高回报。”
秦晚十分快速地就给出了自己的选择。反正从一开始打算手术的时候,她就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低风险性的安全选项留给自己。
一旦开始,她就决定一直冒险下去。
“那就这样吧。”
薄靳深将方案交回了查理教授的手中。
这个行为反而让秦晚觉得疑惑,什么时候薄靳深居然不会插手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第一次他留给了自己充足的选择权利,甚至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没有干涉自己的选择结果。
秦晚很是疑惑。
“秦小姐。我们会进最大的努力治疗您的眼睛。”
“谢谢。”
秦晚收回了自己飘飞的思绪,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今能够相信的,也只有他们了。
查理教授再一次简单地介绍了秦晚所选择的治疗方案,与薄靳深介绍不同,里面汇集了大量的专业术语和陌生词汇,即使是英语非常好的两人,都需要停下来询问查理教授,让他解释一遍才继续听下去。
总的来说,就是在查理教授过去治疗的经验上。大胆地采取了近几年才被应用在眼部治疗之中的药物,其用量和频度都需要他自己掌握,这也是最关键、最有风险的地方。
“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和医院的人商量完毕,就按照方案进行了。”
话音落下。查理教授走出了病房内,看上去也是有些兴奋,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薄总,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第一次,两人之间的对话是由秦晚开启的。
“你说。”薄靳深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怎么这一次,你放心让我来做选择。”
“不喜欢吗?”
薄靳深的回复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并不认真。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反常,甚至怀疑你去r国的时候是不是撞到了脑子。”
秦晚很不喜欢薄靳深此刻的态度,没好气地回复了他。
“查理教授跟我说,你有选择的权利。”
一句很普通的话。却让薄靳深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就这么简单?”秦晚显然有些不相信。
“不然呢?”
“按照你往日的行为来说,应该是,无论我做了什么选择,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秦晚的话仍旧直白。
薄靳深没有回话,他只是看着秦晚脸上厚重的纱布,破天荒地出神了一会儿。
也许。曾经给秦晚选择的机会,给她知道的机会,或许一切都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怎么不说话了,薄总这是心虚了吗?”
没有听到薄靳深的回应,秦晚又这么加了一句。
“晚晚,不要太得寸进尺。”
果然,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秦晚就不应该认为薄靳深会有所改变,还跟他废了这么久的话。
“小芸,把窗子关上吧,我有些冷。”
转头,秦晚对小芸嘱咐了这么一句,有意要终止这个话题。
然而,窗户刚关上还没有多久,秦晚忽然从空气里闻到了淡淡血腥味道。
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
秦晚下意识就以为是自己的伤口出了血,抬起了手想要触碰纱布,却被薄靳深立马抓住了手腕。
几乎是医院常客的秦晚手腕不堪一握,仿佛薄靳深再用些力气,就能够捏碎她的骨头。
“怎么了?”
“我的伤口是不是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