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再起
齐王看着他的背影,嗤的一声冷笑:朱云昭,我偏不要你的施舍,我偏要从你手中挣到猎物。
永泉宫内,贵妃辛妍倚在榻上看书。看着闷闷不乐走进的齐王,忙起身道:“云辉,怎么了?”
“没什么,您身体好些么?”
“已经好了,你有事么?”辛妍看出他脸色不对。
“娘,我曾多次问您的问题,为什么您不答复?”齐王像在质问。
辛妍愣愣:“什么问题?”
“娘,您还装糊涂。您进宫这么多年,陪王伴驾治理后宫,知书识礼贤良淑德,又生育我们四个弟兄姊妹功不可没,为什么父皇就不肯册您为皇后呢?”
辛妍脸色一变:“与你说过多次,这个不是你该问的。”
齐王急道:“我一定要问明白,这么多年,是你在侍奉太后,是你在陪伴父皇,是你在治理后宫,你算得上母仪天下了,为什么父皇只能让您做贵妃,为什么不肯把皇后的头衔给你,这对您不公平,对我们更不公平!”
“啪!”一个嘴巴打在他脸上,齐王惊的说不出话来。
辛妍气道:“住嘴!除了皇后头衔,你父皇还有什么没给我,还有什么没给你!你还想要什么!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么,你以为我做皇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争夺太子之位么,不可能!还是那句话,不要胡思乱想,要做你该做的事,不要惹祸上身!”
“娘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齐王愤然。
“因为皇后和太子一直牢牢的固定在你父皇心里,没有人可以动摇他们的位置,你可以撼山,却永远也撼不动她们!”辛妍深深一息道:“云辉,你父皇宠我、宠你、宠我们辛家,让我们无比荣耀,这就足够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过于奢求会失去很多,你明白么?”
“我不服,就是不服!你可以不做皇后,可我一定要做太子!”齐王一声大吼,双拳紧握,抽身而去。
辛妍呆坐椅上,一阵默然。
太师府
辛伯泰看着气愤不平的齐王,道:“殿下不要急,这件事是要慢慢来的。”
“不急,我怎么能不急。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是朱云昭的势力毫不见减,而且父皇就算对他不满,也不会轻易罢黜他。太师是让我等到他登基么?”
“怎么会呢,老臣一直在筹划,一切都要等待时机。”
齐王冷笑:“你是筹划很多,可是朱云昭仍旧安然无恙,反而给他拿住把柄,你是怎么筹划的?”
“这、人有失算马有失蹄,殿下何必放在心上。老臣将会继续筹划,就算不成,还会有最后一步棋。”
“哦?什么棋?”齐王不屑的看着他。
辛伯泰微微一笑:“殿下先不用过问,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不到迫不得已,这招棋不走为妙。”他又正色道:“朱云昭如此猖狂,不仅是太后和皇上的缘故,关键一点,就是他身后庞大的势力,殿下要争位,就要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最关键的就是兵权。”
齐王一怔:“兵权?父皇无论如何不会给我兵权?”
“朝中掌握兵权的有三人,皇上、朱云昭、还有一个就是京城兵马都尉李成英,可他是与太子关系密切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不能为己所用,必须除掉!”
“上次他就在你的黑名单之中,可是侥幸被他逃脱,难道还要故技重施?”
“兵马都尉掌握重兵,可以控制整个京城,这个职位至关重要,我们就算得不到,也要朱云昭有所损失。”辛伯泰沉默片刻,深沉的道:“朱云昭应该快回京了,回来之前,一定要办妥,否则没有机会,殿下放心,我自有安排。”
齐王了解他的为人和手段,微微颔首,安然的端起案上的茶杯……
风声萧瑟,夜静无光。带人巡城的李成英意外遭遇刺客,仓促难敌惨遭杀害,情况竟与半年前的血案一般无二,想起那至今无有头绪的惨案,人们再度人心惶惶。
刚刚上任,正准备离京巡视的罗紫衫突接圣旨,奉命调查此案。
这居然是她上任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敢懈怠,带人火速来到案发现场。
十余具尸体并排放地上,都用白布遮着。显然遭遇毒手的不止李成英一个,还有这些随身军士。
罗紫衫细心的查看着案发现场,查看着死者的伤处,微微蹙起眉头。
“除了李都尉,每个军士都被一剑毙命,可见是个有准备、有作案经验又凶狂之极的人,看剑伤和先前殉难的几位大人有相同之处,难道和半年前的真是同一人?那个可怕的杀手又出现了?”验伤的仵作道。
“你看仔细了么,真的相像?”罗紫衫问道。
“李都尉的不同,毕竟他也是武功很高,当然会和凶手搏斗。其他人就谈不上抵抗,皆被一剑毙命,所以他们身上的伤和先前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人较为相似。”
陪同前来的凌云见状道:“那次案件我了解,我也参与破案,他们的伤的确相似。”他担忧的看着罗紫衫:“那个案子毫无头绪,凶手无有音讯。倘若是同一人,皇上限期一月破案,文兄,这不是一般的棘手?”
“真是如此就太好了,他再次露面,不信没有蛛丝马迹,我不会要他继续逍遥法外多久。”罗紫衫想起朱云昭曾谈论那几起惨案,那是他的心病。
她站起身,在现场徘徊。这是东城门附近,地上有血水,城墙上也残留着溅洒的斑斑血迹。也许是昨夜风大的原因,再找不到其他打斗的痕迹,可是忽然,一个破碎的酒壶映入罗紫衫的眼帘。她上前捡起,酒壶是新的,里面还残留着酒液,壶底有标记“尤记”,她不禁有所思虑。
“文兄,这是昨天值守的城上守军头目李贵,他亲眼所见昨夜的凶杀,报案的也是他。”凌云带一个军士过来。
“你快说说昨夜的具体情况?”有人目击,罗紫衫当然欣喜。
“是,文大人。”李贵道:“昨夜是我带几个兄弟在城上值守,二更过后不久,李都尉带人巡视来到,到城上查看无事后就走下城楼,我是送他下城的,可就在他要上马去别处的刹那,”李贵手指前边不远的大槐树道:“从那棵树上飞过一个人,黑衣蒙面,手中有剑,我们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剑光一闪,李都尉就中剑受伤了,不过他毕竟是武功高强的硬汉子,也撑着和刺客斗了好半天,刺客的剑好快好猛,只听见一声声的惨叫,都尉身边的军事一个个倒下,最后都尉也倒下,前后不到半个时辰。那刺客一直狂笑,还不停的喝酒,后来见到援助的人来,才抛掉酒壶逃走,眨眼就不见踪影。”
“都尉身边的人都死了,你当时也在,怎么安然无恙?”
李贵垂下头:“我、我胆小、藏起来,不过我喊人了,我把他们尸体收起来,我又去报官,大人,我……”
罗紫衫道:“算了,也怪不得你。你看清他人的相貌么?”
“没太看清,不过好像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有些消瘦,我就知道这些。”
“好吧,你现在通知那些军事的家属来领尸体吧。”
“是,大人。”
凌云瞧她拿着那残破的酒壶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你没听说那刺客是一边喝酒,一边杀人么,这酒壶一定是他临行扔掉的?”
“那又如何,会有什么用么?”
“当然有用,我要从这个酒壶查起。”